江茸倒是冷静,说道:“我没事,刀在我手里,你别急。”她听黑衣人的语气像是等待许久,直觉觉得不对,只怕有什么埋伏。
林乐乐怒道:“我若晚到一刹你还有命在么!就拿自己性命冒险!”
江茸:“嘿嘿。”
还嘿嘿!
林乐乐气得眼前一黑,江茸当机立断,立刻乖顺地服软:“我错了。师姐别生气。我觉得你能及时赶到,这才先行一步嘛。你这不是也来了?”
敌人在侧,林乐乐哼了一声就放过了她。她缓缓地摆出刀架,刀尖直指黑衣人,冷声道:“也是鬼门的?”
黑衣人并不回答,而是轻声道:“不使你淮阳刀宗的武学么?”足尖一点,便又冲来。这次短匕在前,幽蓝刃光如流星划破雨帘,直取林乐乐刀锋。
林乐乐叱道:“要你管!”
她不闪不避,一晚上的火气全撒进刀招里。流风刀法她已习练了十余年,远比刀宗所授的刀法精熟,此刻含怒挥刀,刃光张狂,长刀过处山隔劈山、海挡分海,势要斩落这恶贼首级就酒!
不想那短匕招式阴毒得过分,蓦然丝线闪动,短匕飕飕两响,竟来路一转,毒蛇般变了方向,林乐乐猝不及防下只好变招为守,叮当磕飞短匕。而黑衣人仗着短匕有丝线牵动,竟不去接住兵刃,而是旋身急扑,直袭向江茸!
林乐乐怒喊:“你敢!”
她吃过一次声东击西的亏便长了记性,早防着黑衣人袭击江茸了,当下刀锋一振,直追黑衣人后心。江茸同时后退,奈何暗器早扔完一轮,仓促间只有双臂交叉挡在身前,意图硬接一击。
而那人掠到江茸身侧竟不出招,也不停留,只在掠过的一刹那忽地出手如风,摘去了江茸腰间长刀。他身法诡谲,躲开了大半林乐乐投鼠忌器的刀锋,唯有出手取刀的这一瞬间露出破绽,被刀尖哧地一声刺入左肩之中。
林乐乐闪身立在江茸身前,隔开江茸与黑衣人。血水混着雨水,一滴一滴自刀刃上滑落,林乐乐横刀冷眼,森然道:“还来。”
黑衣人肩头晕开一片深色的血迹,却像感受不到似的不发一言。他左手拎着刀,右手一扬收回了短匕,这才轻飘飘开口:“唯有一言敬告:怀璧其罪,流风刀还是老老实实弃了此刀为好。”
话毕也不等林江二人动手,他便大笑一声,径直跃起,一个起落便蹿出了院子。笑音似鬼哭,盘旋在雨中不散,林乐乐喝道:“哪里去!”
她跟着就要扑出去追人,却被江茸拉住了。江茸力气小,被她带得一踉跄,急着说:“别追,那人是蓄意盗刀,鬼门又牵涉其中,怕有埋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