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林辰接到战报时已近晌午。
“主公,刘备分兵直取襄阳,可要半路设伏?”
林辰踱步沉思良久:“不必,刘备意图未明,待其亮出底牌再作应对。”
此后两日林辰始终按兵不动。
这反常举动令严阵以待的周瑜心生疑虑。
但战局仍在推进,葫芦谷口的部署井然有序。
襄阳城下。
孙策望着高耸城墙沉声道:“襄阳易守难攻,不如佯攻减少损耗?”
周瑜断然否决:“不可!”
“林辰生性多疑,若施压不足反会弄巧成拙。”
“此战必须打出气势。”
“即便破不了城,也要让守军胆寒。”
“假戏更需真做!”
孙策略作沉吟,振枪高呼:“众将士!诛灭 ** 在此一举!”
“先登城者赏千金,连升五级!”
“杀——”
震天吼声中,黑压压的兵潮涌向城墙。
城头之上,贾诩与蒯良望着如怒涛般压境的敌军,眼底同时掠过一丝困惑。
蒯良低声道:“文和兄,联军舍江陵而直扑襄阳,此举着实蹊跷。”
“莫非刘备真当襄阳是纸糊的城墙?”
贾诩凝视着冲锋的敌阵,眸中寒芒微闪:“明攻襄阳,暗藏杀机。不过——”他忽而冷笑,“该头疼的是他们。”
“既然联军把襄阳当软柿子,咱们便让他们磕碎满口牙!”说罢,他转身对霍峻、高顺厉声喝道:“二位将军,不必吝惜箭矢滚石!今日定叫敌 ** 血洗墙!”
霍峻与高顺相视一笑。
霍峻抚过墙砖叹道:“原以为襄阳能躲过战火,未料烽烟转瞬即至。”
高顺将长枪重重顿地,盯着城下汹涌的敌潮朗声道:“正愁无处磨刀!”
“ ** 手——放箭!”
“放!!!”
刹那之间,万箭齐发。黑压压的箭雨遮蔽天光,城下顿时响起凄厉哀嚎。千余名先锋尚未触墙便栽倒在血泊中,惨叫与战吼交织成片。
“不许退!给老子攀上去!”孙策挥剑怒吼。
士兵们顶着箭雨疯抢云梯,巨型投石车在盾阵掩护下隆隆推进。战事甫启便已惨烈至极——火油倾泻,滚木雷石轰鸣砸落,不断有燃烧的人体从半空坠落。
“杀啊!”
数十敌兵趁乱跃上城垛,嘶吼着抡起刀斧。
(
胜利近在咫尺,却在转瞬间化作绝望。
八百铁甲森然的精锐横亘于前,高顺枪锋所指处,冷笑着吐出军令:陷阵营,杀无赦!
钢铁洪流踏着死亡鼓点推进,联军士卒的红眼冲锋在绝对力量前犹如螳臂当车。枪林如暴雨倾泻,笨拙却精准的突刺收割着鲜活生命。茶盏倾覆的工夫,百余具尸骸已铺就血色地毯。
这场精心设计的围猎在城墙各处同步上演。当八百万诱敌深入的铁血屠戮落下帷幕时,数千亡魂让攻势彻底凝滞。唯余遍地猩红,无声述说着战争的狰狞。
葫芦谷以东十里密林间,林辰负手立于青岩之巅。忽然传来的簌簌踏叶声令赵云与秦琼剑眉骤竖:何方鼠辈?
夜刃徐庶, ** 主上!
树影婆娑间,揭破局良策?
襄阳激战惨烈异常,孙策周瑜连日猛攻十余次,双方死伤数以万计。
多亏高顺将军麾下陷阵营死守,否则城池恐已失陷。
林辰眼中含笑:“孙周二将此番倒是舍得下血本。”
“如此疯狂进攻,无非是想给我方制造压力。”
“葫芦谷口的粮草转运站,可有异常?”
徐庶答道:“谷中粮草堆积如山,确无虚假。”
“方圆五十里内未见伏兵踪迹。”
“主公怀疑其中有诈,但目前尚未发现端倪。”
秦琼、赵云闻言拱手道:“主公或许多虑了。”
“江陵距襄阳数百里,敌军为求行军迅捷,所携粮草必然有限。”
“在此设粮草中转,合情合理。”
“周遭既无埋伏,更显其可信。”
“不如烧毁其粮草,断其补给!”
“十五万大军若无粮草,又能坚持多久?”
林辰微微一笑,转头问道:“鹏举,你意下如何?”
岳飞沉思片刻,道:“二位将军所言有理,眼下确实看不出陷阱。”
“若真是圈套,五十里内为何毫无布置?”
林辰看向徐庶:“元直,谷内详情可曾探查清楚?”
徐庶摇头:“两侧悬崖高耸,难窥全貌。”
“仅能根据运送粮草的车队判断存量。”
林辰反问:“既不明谷内虚实,如何断言非诈?”
“葫芦谷中究竟藏着什么?”
赵云、秦琼、徐庶、岳飞皆默然片刻,忍不住道:“纵有埋伏,难道能奈何背嵬军与燕云十八骑?”
林辰笑道:“不如一赌?”
赵云迟疑一瞬,心中忽觉不妥。
宇文成都屡次占尽上风却总在林辰手里栽跟头,这事儿大伙都清楚。
秦琼可没工夫琢磨这些,兴冲冲凑过来:“主公,赌什么彩头?”
林辰剑眉一挑:“要是孙策周瑜拿葫芦口当诱饵,把背嵬军困在谷里,算你们输。”
“要是背嵬军破局而出,算你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