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莫要冲动。”李大永只恨自己气力太小,无法将她拖住,竟还被拖行了一会儿。
一想到时知夏母女二人要去私塾告状,李大永心中慌乱,恨不得将亲娘拉回包子铺。
若夫子得知他所做之事,定会出言教训。
李大永想起去年有一位同窗,因犯错而被夫子赶出私塾,不禁担忧自己若被赶出,往后有何颜面见人。
“咱们回去,本就是我的错,你何苦为难她们。”
“你若是心中有气,回家后,我任你打骂。”
李寡妇见儿子这副模样,哪里还动得了手,这可是自己的心肝宝贝,她舍不得将人赶走。
“大永,快些起来,娘听你的话,不打了。”李寡妇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,双手无力地垂下,瞪着时知夏母女二人。
若不是儿子拖后腿,今日定要和她们分个高下。
时知夏见她瞪自己,不甘示弱地瞪回去:“怎的,还想打?来来来,莫要说咱们二打一欺负你。”
为何说是二打一,只因李大永无用,时知夏一推,他便倒地不起,如同乌龟般挣扎。
“李寡妇,你儿子怕,你怕甚——”时九娘煽风点火,言语中满是对李寡妇母子二人的轻蔑。
“贱人——”李寡妇气得头冒金星,真想将这二人的嘴撕烂,让她们再也说不了话。
“我看你才是贱中之贱,有这闲心到我家找事,不如好好管教你这个无用的儿子。”
“读书无用,歪门邪道倒是想得深。”
“看他这贼眉鼠眼的模样,以后也无甚大出息。”
时知夏想着李大永这厮,心中所想,应与刘春生差不多,他们觉得她们母女二人无人庇护,能随意欺负。
这话将李寡妇气得够呛,她还想再骂,但被儿子扯出老远,使劲跳脚也无人理会。
时家三兄弟如同门神般盯着他们母子二人,只要知夏她们落了下风,便要出手。
没落下风,自然是让她们自己出气。
“你怎的帮着她们说话,莫不是想气死我。”走出老远,李寡妇气得用力捶胸,心中郁气难消。
今日她是想着与时九娘母女拼个你死我活,儿子却生生将自己拖走。
若不是怕伤着他,李寡妇定要给这不孝子一顿老拳。
李大永见亲娘气得面色狰狞,只能解释:“若她们母女告到私塾,夫子定会将我赶出来。”
“娘,我若是被赶出来,往后还怎么考秀才。”
“莫生气,莫生气,待我考中秀才,再与她们斗一斗。”
考中秀才能与她们斗,李寡妇不由问出声。
“那,永儿,你何时能中秀才,娘已经等了太久。”
李寡妇相信儿子定能中秀才,此事她从未动摇过,只不过今日被众人围攻,心中竟有些慌。
儿子弱冠二载,旁人成亲生子,他却日日捧着书,口中念着考秀才。
考秀才之事固然要紧,但成家也迫在眉睫。
“娘,这事如何能催促,还是说娘不信我。”李大永见她眼神摇摆,手指掐着掌心,面色微青。
信,怎会不信,李寡妇见儿子这副模样,立即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