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……本宫是该杀你以正宫规,”她的声音像裹了蜜糖的毒药,“还是该……留着你这条不听话的舌头,日后慢慢品尝?”
这无疑是更危险的邀请。
“臣的命,早就是娘娘的了。”他含糊不清地低语,“娘娘想何时取用,想如何取用……臣,都甘之如饴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他抬起眼,目光灼灼,“娘娘若留下臣,往后这漫漫长夜,臣定当……竭尽全力,让娘娘再也尝不下别的甜头。”
安陵容心头猛地一跳,被他这混不吝的誓言撞得心神微荡。
她沉默着,没有回答。
只是那掐在他后颈的手,缓缓松开了力道,转而插入他浓密的发间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,将他的头重新按向自己。
(误入歧途啊,不能再写了,请自行脑补字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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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早。
安陵容几乎一夜未眠,强撑着早起梳妆,乘了轿辇往长春仙馆去请安。
她斜倚在轿辇的软垫上,纤指揉着额角,困意如潮水般阵阵袭来。
心下只盘算着待请安回来,定要好好补上一觉。
行至半路,恰遇上了祺嫔瓜尔佳文鸳。
瓜尔佳文鸳显然一夜好眠,精神焕发,一双眸子清亮有神。
此刻未乘轿辇,只带着几个宫人走着。
她瞧见轿辇上面露倦色、眼睑微垂的安陵容,不由好奇地趋近:
“给柔妃娘娘请安。娘娘今儿个瞧着……虽有些倦色,可这气色倒透着红润,真是奇了。”
安陵容连眼皮都懒得抬,只想快些打发她,随口敷衍道:
“不过是晨起在宫中略活动了筋骨,无甚稀奇。”
谁知瓜尔佳文鸳一听,竟面露惊喜之色,抚掌道:
“不想娘娘竟也是同道中人!那往后臣妾日日清晨都去娘娘宫里,陪娘娘一同锻炼可好?”
安陵容闻言,困意瞬间惊散了一半。
心下暗道不妙,赶忙朝抬轿的太监使了个眼色,低声催促:
“快走快走,莫误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。”
那厢瓜尔佳文鸳却兴致勃勃,跟着加快了脚步,几乎是小跑着追在轿辇旁,兀自说着:
“娘娘平日练什么?臣妾最爱八段锦,舒活筋骨是极好的!太极拳也成……若是娘娘有意,咱们绕着园子跑上两圈更是畅快!”
安陵容在轿辇上闭目扶额,只作不闻。
两队人马便这样,一队在轿上如坐针毡,一队在地上一路疾行,近乎小跑地直奔长春仙馆而去,成了清晨宫道上一道略显奇特的景致。
轿辇稳稳落地,抬轿的太监气息微促,额角已见了薄汗。
瓜尔佳文鸳却依旧神采奕奕,步履轻快地凑到轿前,笑吟吟地福了福身子:
“娘娘,那咱们可就说定了!明日清晨,臣妾定准时到杏花春馆,陪娘娘一同强身健体!”
安陵容扶着宫女的手缓步下轿,闻言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。
她面上端着得体却略显僵硬的浅笑,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紧,心底只恨不得立时给自己这信口胡诌的嘴来两下。
她目光扫过瓜尔佳文鸳那亮得灼人的眸子,终是从牙缝里轻轻挤出几个字:
“……妹妹,有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