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都,司空府深处。
校事府首领(可能是卢洪、赵达之类)正向曹操汇报近期对竟陵经济封锁的“成果”与遇到的“麻烦”。
“丞相,据各地回报,陆路通往竟陵的商道已基本切断,江东方面也配合封锁了江面。据潜入竟陵的细作传回消息,其境内铁价、盐价已有小幅上涨,民间似有怨言。”校事官躬身道。
曹操微微颔首,但并未满足:“此乃应有之义。林凡非是坐以待毙之人,必有反制。可有发现?”
“丞相明鉴。”校事官语气凝重起来,“近日发现,竟陵与益州方面,似有隐秘商路往来。其通过山道,偷运战马、生铁等物。我军虽设法拦截了一次,但此类交易多为小股,路线隐秘,难以根除。此外,交州方面,林凡似在大力经营海路,有大型船队北上,意图不明。”
“海路?”曹操眼中精光一闪,“林凡倒是寻了条好出路!海路迢迢,风险巨大,然若能成,则封锁效果大打折扣。可知其船队去向?”
“目前尚不明确,海上追踪困难。但推测,无非是北上青徐,或南下蛮夷之地。”
曹操沉吟片刻,冷声道:“加大对益州边境的监控!收买当地豪强、盗匪,全力截杀林凡商队!至于海路……传令青、徐诸将,加强沿海戒备,若发现疑似竟陵商船,可酌情击沉或扣押!绝不能让林凡轻易得到补给!”
“诺!”
**竟陵,墨衡密室。**
墨衡同样在向林凡汇报“暗羽”在经济暗战中的行动。
“主公,校事府加大了对我益州商路的破坏力度,上次巴东遇袭,损失不小。此外,根据沿海‘暗羽’传回消息,曹操已下令青徐沿海戒备,我北路海商船队风险大增。”
林凡面色不变:“意料之中。曹操不会坐视我们打破封锁。我们的对策呢?”
“已增派‘暗羽’好手,加强益州商路的护卫,并开辟了更多备用路线。对于海路,”墨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属下建议,以牙还牙!”
“讲。”
“曹操、孙权亦依赖商贸。其境内大族,多有私下经商者。我可派出精干小队,伪装成盗匪或他方势力,在其控制区内的关键商道,如淮南通往中原的泗水漕运、江东境内的吴郡至建业水道,袭扰其商船,焚毁其货物!尤其可针对与曹、孙官方关系密切的大商贾!让他们也尝尝商路被断的滋味!”墨衡提出了一个极其狠辣的反制措施。
林凡沉思片刻,摇了摇头:“此法虽能造成一时之痛,但过于酷烈,且容易暴露,引发更大规模的报复,得不偿失。我们目前的首要目标,是保障自身的物资供应,而非与对方同归于尽。”
他顿了顿,指示道:“我们的反击,要更精准,更隐蔽。第一,利用我们在金融上的优势。”(林凡在竟陵推行了类似“盐引”、“茶引”的票据制度,并建立了初步的信用体系,某种程度上具备金融影响力)
“可秘密吸纳、抛售与曹、孙关系密切大商号的票据,或在关键时间点,在其境内制造小范围的金融动荡,扰乱其市场,削弱其信任基础。第二,加大技术壁垒。我竟陵工坊出产的优质商品,如改良农具、精钢、琉璃等,严格控制流出,尤其对曹、孙势力,实行禁运。让他们有钱也买不到好东西!第三,舆论攻势。在其境内散播消息,言其封锁导致民生凋敝,物价飞涨,将矛盾引向曹、孙统治者。”
墨衡闻言,心悦诚服:“主公深谋远虑,属下不及。此三策,确比单纯袭扰商队更为有效,且难以防范。”
一场不见硝烟的经济绞杀与反绞杀战争,在广袤的区域内激烈上演。交州的海船破浪前行,益州的山道上隐秘的商队穿梭不息,“暗羽”与校事府在阴影中殊死搏斗。
竟陵的市面之上,虽然部分物资价格有所波动,但在官府的有力调控和新兴商路的补充下,总体上保持了稳定,并未出现大规模的恐慌和短缺。相反,来自交州和海外的奇珍异宝,以及益州流入的少量紧俏物资,反而给竟陵的经济注入了一丝异样的活力。
消息传回许都和建业,曹操和孙权都感到了一丝棘手。他们发现,林凡这个对手,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坚韧和灵活。经济封锁的效果,似乎并没有预期中那么显着。
“看来,光是封锁,还不足以压垮林凡。”曹操看着最新的报告,对贾诩和司马懿道,“需另寻他法,加速其内乱。”
孙权同样收到了吕蒙关于竟陵海贸活跃的报告,心中忌惮更深。“林凡……其势已成,若再让其打通海路,则更难制矣。”
经济领域的暗战,暂时陷入了僵持。但所有人都明白,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一旦某一方的经济先支撑不住,或者军事上出现决定性变故,这场暗战便会立刻转化为明面上的雷霆打击。竟陵,依然在钢丝上行走,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