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地,他现在还真拿北镇抚司副统领暗凤没有办法,毕竟暗君的背景着实太过强大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陈成宪喝得有点多,端着酒杯来到诗会中央并不屑于作诗,而是声音里满是怨愤与不甘地喊道:“有的人攀上东宫便无法无天,等我掌了权,一定要肃清朝堂,将这不正之风彻底纠正!”
“陈解元说得好啊!”
“这朝堂之上,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!”
“整治东宫?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呢?”
……
在场的书生们先是一愣,没有想到陈成宪竟然没有入仕便已经剑指朝堂,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,并且不少人纷纷叫好。
其实在公开场合说这种话是不合适的,但大家已经摸清陈成宪目中无人的性子,亦是为陈成宪的狂妄鼓掌喝彩。
陈成宪听到这些鼓掌,顿时心情好了不少。
“陈解元,你刚刚说的人可是咱们应天乡试解元林治?”正是这时,一个北直隶的书生微微侧身,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道。
陈成宪眉头一皱,满脸疑惑,端着酒壶来到那位书生的桌前。
他指的人自然是北镇抚司副统领暗君,若不是有东宫给他撑腰,那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家伙敢对自己动手?
陈成糙不知这书生为何突然提及林治,亦是认真地表态道:“此人有什么说法?我与他并无太多交集,不过他既与这朝堂不正之风有关,我定不会轻易放过。”
那北直隶的书生左右张望了一下,见无人注意,便凑近陈成宪轻声道:“陈解元,你在南直隶,所以怕是不知!咱们顺天乡试解元林治跟东宫有关系。此次顺天乡试的题目出自东宫,所以现在有人怀疑东宫给林治泄了题,他此次才能夺魁。若非如此,一个平日里醉心于琴棋书画的少爷,连国子监都是书童帮他上的,别说高中解元了,哪怕中举都是难事。”
“岂有此事?林治此子,当遭万人唾弃!”陈成宪正愁有气无处撒,此刻便找到了发泄的出口,亦是不假思索地大声斥责道。
北直隶书生发现不少人望向他们这边,于是讪讪地笑道:“这只是我私底下的推测,并没有凭证,所以当不得真!”
其实,他心中藏着私怨。毕竟他看过林治的试卷,深知能写出那种字体和文章的人,必定是有真才实学的,这一切或许仅仅只是一种巧合。
陈成宪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动起来:“我陈成宪敢以我的名声保证,他林治就是乡试舞弊!这等欺世盗名之徒,若不严惩,天理难容!”
“林治竟然舞弊?”
“陈解元说的,必定不虚!”
“此前我便听闻林家少爷临时抱佛脚,敢情是真的作弊了!”
……
此话一出,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瞬间引起了参加诗会士子们的轰动。大家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