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我点头,“新曲子的结构,我想再调整一下副歌部分。”
他笑了笑,拎起吉他包准备离开。走到拐角时又回头:“别被今天的事晃花了眼。我们还得走得更远。”
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,才慢慢转身。走廊只剩下我和几个收拾器材的工作人员。其中一人正在拆音箱线,抬头看见我,笑着说:“姜姐,刚才那段清唱,我把录音拿去当教学样例行不行?”
另一个正在整理谱架的年轻人也接话:“不止你,你们俩配合得太准了,就像一个人在唱。”
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说,一时不知怎么回应,只能点点头。他们继续忙着手里的活,一边低声讨论刚才的走位和声部衔接。
我靠着墙站了一会儿,听见自己的呼吸慢慢平复。不远处传来关毅的声音,低沉平稳,在跟一位导演模样的人说话。我没有过去,也不想过去。他知道我已经做到了该做的事。
苏瑶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,靠在对面墙上啃苹果:“别忘了请客啊,大明星。”
我没笑,只说:“等下次排练完,请你们吃饭。”
她咬了一大口苹果,含糊地说: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她转身要走,忽然又停下:“其实……之前我不太懂你。但现在明白了,有些人唱歌真的不只是为了赢。”
她说完就走了,脚步轻快。我望着她离去的方向,手还贴在墙上,掌心有些出汗。
这时,角落里一个负责灯光调控的年轻女孩朝我招手。我走过去,她小声说:“你们清唱那段,追光是我打的。我一直盯着你们的眼神交流,等到林宇弹出第一个泛音,我才敢把光推过去。”
我看着她认真地说:“谢谢你打得那么准。”
她脸一下子红了,摆摆手:“是你唱得太真了,我才能跟上。”
我回到走廊中央,四周已经差不多清空。只有几盏应急灯还亮着,映出地面淡淡的反光。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,短而清晰。
远处传来关门声,应该是林悦离开了。我也该走了,但脚像生了根。
今天的一切发生得太快。掌声、欢呼、评委举起评分牌的那一刻,我以为自己会激动得哭出来。可真正站在这里,心里反而一片清明。
我不是被捧上了什么位置,只是完成了一场本该好好完成的演出。
我抬起手,看了看指尖。它们还在微微发颤,不是因为紧张,是因为刚刚用尽全力地活着。
走廊尽头的门忽然被推开,一阵风卷进来。我迎着那股气流站直身体。
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