捷报频传,百姓早已习以为常。
在世人眼中,无论是月鲁帖木儿作乱,还是番邦侵扰,抑或瓦剌南下,其威胁程度,在这强盛如斯的大明面前,甚至不如北境残存的北元余部来得真切。
他们对抗大明……
不过是螳臂当车,自取灭亡!
可是——
茹瑞却忽然想到:
倘若他们并非不自量力,而是……早有图谋?
眼前的二皇孙,从一开始便悄然布下全局……
甚至不惜狠下杀手?!
否则——
宫中那位太监,为何偏偏在关键时刻割断绳索?
绝非偶然!背后必有人指使!
转瞬间,詹徽心头猛然一震,原本以为绝无可能的事,竟似乎透出一丝真实。
他只觉心跳骤然加速。
若果真如此——
这位二皇孙殿下的手段,岂止是深不可测?
简直是令人胆寒!
可……
这难道不是太过惊悚、太过骇人听闻了吗?
詹徽正自惊疑不定。
忽地,朱允炆已被激怒,面色悲愤,却又带着几分讥诮,冷声反问:
“……茹尚书,可是认定本殿下趁机谋逆?”
他声音激动,质问如刀。
刹那间,齐泰等随侍之人纷纷厉声呵斥:
“茹大人,你太过放肆!”
“茹瑞!为人臣子,竟敢妄加猜疑皇室血脉,你不要命了?”
“诸位……”
突然,朱允炆抬手制止了众人喧哗。
声音冰冷如霜,随即怒吼而出:
“到了这般田地,竟还有人为格物院那些乱党开脱?!”
“此次皇爷爷遇险!”
“追根溯源,皆因我那昏聩的二弟,轻信所谓‘格物之学’!”
“更受那不知生死真假的‘大哥’蛊惑!”
“此乃外敌蓄谋已久,针对我朱氏皇族的滔天阴谋!”
“我大哥,早在十年前便已身亡!”
他先是一阵咆哮,继而目光如刃,彻底撕
“此前现身者,根本不是我兄长!”
“乃是惑乱人心的奸贼!”
“是图谋覆灭我大明江山的外患!”
“我朱允炆——”
“誓必诛之!”
“今日起,凡敢为其张目者,皆为谋害皇爷爷之罪臣!”
此刻。
朱允炆立于东宫台阶之上,目光冷峻,俯瞰群臣。
语气如冰。
暗藏杀机!
“国难当头,我朱允炆虽自认才德有限,却也深知……”
“若本殿下退缩不前。”
“皇爷爷毕生心血、无数阵亡将士与黎民百姓,耗尽性命所求之伟业。”
“岂不……化为泡影?”
“此次凡与格物院勾连者!”
“一经查明……”
“定斩不赦!!!”
话音未落。
詹徽、茹瑞、秦文用等人面色骤变。
正欲开口争辩。
却见朱允炆已环视四周,怒而挥袖!
“尔等还迟疑什么?”
“此前为格物学鼓吹之人,皆有可能与乱党互通声气!”
“统统拿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