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眼眶微热,正欲开口。
突然——
门外传来急促马蹄声。
“八百里加急!八百里加急!官道清让!”
“八百里加急!八百里加急!官道清让!”
声音由远而近,又迅速远去。
朱元璋眉头一动,尚未反应。
紧接着——
“十万火急!西番有变!”
“兵部何在!”
门被推开,朱标随父皇迎出。
锦衣卫统领疾步奔来,披风带尘。
京城内外皆归锦衣所控,天下动静,尽在耳目之中。
消息第一时间送入格物院。
顷刻间,格物院四周已被封锁。
寻常人不得靠近,唯有信使可直入通报。
“臣启奏陛下!”
“讲。”
“北境燕王急报:四大商镇本已运转有序,然蒙元残部勾结各族,以病死牛羊污染水源。”
“疫病突发,商路中断。”
“具体损失尚不明,但已有近万百姓染病被困疫区。”
“北境刚传回消息,蒙元残部已有异动,似要再度南侵!”
话音未落,又一快报递入宫中。
朱元璋神色微凝。
这才多久,竟接连生变。
先前商镇疫病爆发,他心中已有预感——边关不宁,恐生后患。
大明开国未久,烽火从未真正停歇。
而今听罢军情,更觉局势如潮涌至。
一切,才刚刚开始。
京中各处已有锦衣卫巡查示警,所有密报皆直送格物院。
“皇爷,西番告急。”
“原北元降将、建昌守臣月鲁帖木儿举兵反叛,占据西番要道,西蜀震动。”
此言一出,龙颜再肃。
西番之地,毗邻蜀地,向归蜀王朱椿统辖。
往日太平无事,怎会突然生乱?
那月鲁帖木儿,本已归顺多年,为何此时起兵?
正思虑间,第三封急奏破空而来。
“报——!”
“安南发兵南下,假借征伐占城之名,连夺我边境三城!”
“其使节在朝时谦恭守礼,如今竟公然背盟,沐王府飞书上奏,请旨出师,扬我国威!”
“安南?”朱元璋低声念出二字。
脑海中浮现《雄鹰大典》当日景象。
安南使臣确为一名公主,举止得体,言辞恭敬。
难道彼时便是伪装?而占城……
追溯秦代,两地皆属交趾故土。
今日纷纷扰动,莫非旧土之魂未息?
心念翻涌之际,又一人快步上前。
“陛下!晋王与秦王联名来信。”
“西域哈梅里部遣使至延安,求开互市,愿以马匹换茶,并索我军中新式火器。”
“秦王拒之。使者离去时面色阴沉,似有敌意。”
“另据探报,瓦剌已在山西边境集结重兵,箭在弦上,似欲东进。”
一道道军情如雪片纷至。
朱元璋静坐不动,目光如铁。
这般四面同警的局面,上一次出现,还是洪武二十一年捣毁北元王庭之前。
如今诸患齐发,时机如此巧合,绝非偶然。
分明是有人暗中串联,共谋大举。
他缓缓闭目,片刻后睁眼。
怒意早已压过烦忧。
这位自四月便深居简出的洪武帝,终于起身。
火焰在眼中燃烧,凛然不可侵犯。
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