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？家里的长辈……很威严？”赵山河状似无意地接话，手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手臂，保持着亲密的接触。
“何止威严……”章小阡撇撇嘴，“说一不二。家里大小事，最终都得他点头。我公公……唉，也就是我丈夫他爸，在家里其实都说不上太多话，更别说我们这些小辈了。”
“那现在家里主要是谁在管事？你丈夫？”赵山河循序渐进。
“他？倒是想呢。”章小阡语气略带嘲讽，“上面还有二叔、三姑盯着呢。二叔管着家里一部分文旅投资，三姑负责国内的几家慈善基金会和艺术馆，看着清闲，实则人脉广得很。我丈夫主要负责的还是集团旗下几家传统的实业公司，最近好像遇到点麻烦，焦头烂额的，所以更没空理我了。”她不知不觉间，将周家内部的权力结构和一些细微矛盾透露了出来。
“二叔……三姑……”赵山河默默记下，又故作轻松地笑道：“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。还是我们这样好，轻松自在，没那么多烦心事，只需要想着怎么让姐姐开心就好。”他说着，低头又吻了吻她的额头。
章小阡被他哄得心花怒放，只觉得遇到这个男人真是上天眷顾。她主动抱住他，柔声道：“林枫，你真好……跟你在一起，我才觉得自己像个被疼爱的女人。”
两人又温存了片刻，赵山河看似随意地，又将话题引向了周家一些旁支亲属、常来往的世交家族，以及一些燕京圈子里最近的趣闻轶事。
章小阡完全放下了防备，如同打开了话匣子，将她知道的事情，无论是听来的、猜想的、还是亲眼所见的，都絮絮叨叨地说了出来。
赵山河静静地听着，偶尔插问一两句，引导着话题方向，大脑却在飞速运转，将所有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整合、分析，一张属于周家的内部关系网和近期动态图，在他脑中逐渐清晰起来。
直到窗外天色微微泛白，章小阡才因为疲惫和满足沉沉睡去。
赵山河轻轻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，起身下床。
他走到窗边，点燃了那支一直没抽的烟，深吸了一口，冰冷的眼神透过烟雾，看向远处燕京模糊的轮廓。
章小阡，这颗棋子，比想象中更有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