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上,赵山河报了一个地址,是位于西山附近的一家极其隐秘的私人茶舍。
查梁一一边开车,一边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瞄赵山河。
只见他已经重新戴好了那副金丝眼镜,脸上看不出丝毫刚才在酒吧里的浪荡轻浮,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,仿佛刚才那个周旋于女人之间的不是他。
“周家的儿媳妇……你确定吗?”查梁一最终还是没忍住,低声问道。周家在燕京地位虽然不如其他三家,但毕竟是燕京的第二梯队,牵扯其中,风险极大。
赵山河目光看着窗外,淡淡道:“靠不靠谱,见了才知道。但至少,是一条能接触到燕京核心圈的捷径。她丈夫不得宠,自己在周家边缘化,内心空虚,又有点小野心,是最好的突破口。”
查梁一暗暗咂舌,赵山河看人真是毒辣。那天酒吧短短十几分钟,居然就把对方分析得如此透彻。
茶舍藏在一片竹林深处,需要经过几道暗岗才能进入,私密性极高。赵山河让查梁一在车上等着,独自一人走了进去。
包厢里,那位周家的儿媳妇已经在了。她今天穿了一身素雅的改良旗袍,比那日在酒吧少了几分慵懒,多了几分紧张和不安。看到赵山河进来,她立刻站起身,手指下意识地绞着手帕。
“林先生,你来了。”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“让姐姐久等了,实在抱歉。”赵山河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笑容,从容坐下。
茶艺师进来表演了一番后悄然退下,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沉香袅袅,气氛静谧得有些暧昧,也有些紧张。
女人显然不常做这种事,有些不知所措,只能低头摆弄着茶杯。
赵山河却没有急于切入正题,而是如同老朋友般,和她聊起了茶道、艺术、甚至包括在燕京这段日子的一些趣闻轶事,他知识渊博,谈吐风趣,很快便让女人放松了下来,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许多。
渐渐地,话题被赵山河不着痕迹地引向了她的生活,她的家庭,她在李家的处境。女人在赵山河温和而富有同情心的倾听下,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,开始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的苦闷——丈夫的冷漠,家族内部的倾轧,身为边缘人的孤独与不甘……
赵山河适时地表达理解和安慰,眼神真诚,言语间充满了对她“才华被埋没”、“明珠蒙尘”的惋惜。他的恭维高级而不露骨,完全搔到了对方的痒处。
女人的眼神渐渐变了,从最初的紧张试探,变成了信任,甚至带上了一丝依赖和朦胧的情愫。她看着眼前这个英俊、温柔、又“懂”她的男人,只觉得心跳加速,脸颊发烫。
时间不知不觉流逝。
当赵山河觉得火候差不多时,他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,语气带着一丝遗憾:“时间不早了,姐姐也该回去了,免得家人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