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杰眼眶微红,却笑着说:“爸,您才是要注意身体,别总陪孩子们疯跑。陆沉,体验店的设计图我发你邮箱了,有问题随时跟我视频。”她蹲下身,抱了抱珩珩和砚砚,“到了巴黎要好好学习法语,等你们回来,我检查成果。”
王雪最后抱了抱两个孩子,把他们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:“记住我的话,每天视频,不许偷懒。珩珩,照顾好弟弟;砚砚,要听哥哥的话。”她刚说完,砚砚突然抱住她的脖子,小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,声音带着哭腔:“王雪阿姨,我不想跟你分开。”
珩珩虽然没说话,但也攥住了王雪的衣角,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。王雪拍着两个孩子的背,强忍着眼泪笑:“我们只是暂时分开呀,等你们暑假结束回来,我带你们去星尘网咖的新体验区,血蹄叔叔说要给你们留最好的位置,还会烤你们最爱的恐龙面包。”
就在陆沉牵着孩子们准备走进安检通道时,砚砚突然想起什么,挣脱哥哥的手,飞快地跑回王雪身边。他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恐龙玩偶——那是他从三岁起就抱着睡的“雷克斯”,灰色的毛绒上沾着洗不掉的奶渍,尾巴上缝着一块小小的蓝色补丁,是王雪去年帮他补的。砚砚把玩偶的尾巴塞进王雪手里,仰着小脸说:“王雪阿姨,这个给你。雷克斯的尾巴最有力量,你想我的时候就捏它,我就能感觉到,然后跟你视频。”
王雪攥着毛绒绒的恐龙尾巴,指尖传来玩偶特有的温暖触感,眼眶瞬间就湿了。她用力点头,把尾巴贴在脸颊上——那上面还残留着砚砚的体温。“好,我每天都捏,等你们的视频。”她看着砚砚跑回安检口,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,又回头朝她挥了挥手,手里举着那个恐龙造型的钥匙扣。
陆沉父亲走在最后,回头朝许杰和王雪挥了挥手:“我们到了给你们报平安!”他的手里还攥着那张泛黄的地图,阳光照在地图上,那道歪扭的“恐龙路线”仿佛活了过来。
安检通道的拐角处,砚砚突然停下脚步,扒着栏杆朝外面喊:“王雪阿姨!许杰阿姨!血蹄叔叔!我们在巴黎等你们!”珩珩也跟着喊:“我们会寄好多明信片!”他们的声音被人群的嘈杂淹没,却清晰地传到了许杰和王雪的耳朵里。
直到孩子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,王雪才把恐龙尾巴放进随身的包里,指尖一遍遍摩挲着毛绒表面。许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递过一张纸巾:“别担心,陆沉会照顾好他们的。咱们也得加油,巴黎体验店下月初就要试营业了,等他们回来,刚好能赶上开业仪式。”
王雪点点头,看向机场的电子屏——上面显示着飞往巴黎的航班正在登机。她掏出手机,给陆沉发了条微信:“孩子们要是闹情绪,就给他们看我画的法语卡片,上面有恐龙图案。到了记得给我报平安。”
此时的安检通道内,珩珩正帮砚砚擦眼泪:“别哭了,我们很快就回来。你看,王雪阿姨拿着雷克斯的尾巴,我们视频的时候就能看到它。”砚砚吸了吸鼻子,从背包里掏出法语卡片:“我要好好学法语,等王雪阿姨来巴黎,我当她的小翻译。”
陆沉牵着两个孩子的手,看着他们小小的身影,心里满是踏实。他的随身包里,装着父亲的非遗手札、许杰的保温桶、血蹄的桃酥罐,还有那张泛黄的地图——这些东西里,装着的都是“家”的味道。他低头对孩子们说:“我们现在去巴黎,不仅是看爷爷,还要把上海的味道带过去,把巴黎的风景带回来,好不好?”
“好!”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回答,声音里带着哭腔,却又充满了期待。
飞机起飞时,珩珩和砚砚趴在舷窗上,看着越来越小的上海城。砚砚突然指着窗外的云说:“哥哥,你看那朵云,像不像雷克斯?”珩珩点点头:“像!它在跟着我们去巴黎呢。”陆沉父亲从口袋里掏出那两个迷你埃菲尔铁塔钥匙扣,递给孩子们:“这是爷爷给你们的礼物,上面的恐龙会夜光,晚上睡觉的时候,它就像小灯笼一样陪着你们。”
砚砚把钥匙扣挂在背包拉链上,阳光照在上面,恐龙的眼睛真的泛着淡淡的光。他摸了摸背包里的手绘日记,又摸了摸侧袋里的法语卡片,突然笑了:“爸爸,我们的行李箱里,装着好多好多牵挂。”
陆沉揉了揉他的头,看向窗外——飞机正穿过云层,阳光洒在机翼上,温暖而明亮。他知道,这趟巴黎行,不仅是孩子们的成长之旅,更是这个“跨国家庭”的新联结。行李箱里的桃酥、手札、卡片、恐龙玩偶,还有那张泛黄的地图,都会在巴黎的阳光下,绽放出最温暖的光芒。
而此刻的上海,王雪回到了自己的心理咨询工作室,把恐龙尾巴挂在了办公桌前。每当有跨国家庭的孩子来咨询,她就会指着那个尾巴说:“你看,距离并不可怕,只要有牵挂,就算隔着千山万水,我们也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。”许杰则赶回了公司,打开电脑里巴黎体验店的设计图,在“文创展示区”的位置,特意加了一个标注:“预留空间,展示珩珩砚砚的巴黎手札”。血蹄在网咖的体验区,钉上了一块新的木板,上面写着“星尘小使者的巴黎来信”,等着孩子们的明信片寄回来。
上海的风,巴黎的云,因为这行李箱里的牵挂,紧紧地连在了一起。而这,只是他们跨洋故事的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