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林的夏天,空气粘稠,沉沉地裹在人身上,走到哪都带着一股蒸腾的热气。
柏油马路被晒得发软,踩上去黏脚,路边的榕树叶子也蔫蔫的,蒙着一层灰。画室里,老式风扇“吱呀吱呀”地转着,吹出的风都是热的,搅不动一屋子的闷燥。
郑鸭子坐在画板前,左手还缠着纱布,可画笔下的色彩却鲜活得像要从画布上跳出来。那是一幅孩子们在画室画画的场景,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照在孩子们的笑脸上,也照在墙角那个空香炉上,泛着温暖的光。
“郑老师,你画得真好!”一个路过的小女孩踮着脚尖看,眼睛里满是崇拜。
郑鸭子笑了,露出一口白牙:“喜欢吗?送给你。”
小女孩高兴地跳起来:“真的吗?谢谢郑老师!”
周猫猫端着三杯冰镇酸梅汤从厨房出来,递给武狗狗和郑鸭子一杯:“喝点凉的,解解暑。”
武狗狗接过杯子,看着郑鸭子的画:“鸭子,你这水平,不去当职业画家,真是屈才了。”
郑鸭子接过杯子,冰凉的杯壁让他打了个激灵。他看着画板上那些鲜活的笑脸,轻声说:“职业画家,是为了卖画。我画画,是为了心里痛快。”
周猫猫坐在沙发上,看着墙角那个空香炉。香炉里,那株郑鸭子插的绿萝嫩芽,已经长成了郁郁葱葱的一小片,在风扇的吹动下,叶子轻轻摇晃。
“鸭子,”周猫猫突然说,“咱们画室,是不是该升级一下了?”
武狗狗点点头:“是该升级了。孩子们越来越多,桌子椅子都不够用了。墙面也该刷刷了。”
郑鸭子放下画笔,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——他戒了烟,可有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买一包,放在口袋里,闻闻烟味。“升级画室,得不少钱。”他说,“咱们这些年赚的钱,都买了画材,账上没多少了。”
周猫猫沉默了。画室是他们的命,可钱,确实是个问题。
郑鸭子看着他们,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:“猫哥,狗哥,我有个想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