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封为黄纸,无邮戳,无署名,只有一行墨字:
“想知道你真正的命格吗?
来岳麓山,云麓宫,子时。”
字迹苍劲,似有风雷隐于笔锋。
阿呆心头一震,手指微颤。
子时,岳麓山。
夜冷如铁,雾重如幕。
山道湿滑,青石阶上覆满苔痕,踩之如踏薄冰。
云麓宫前,古木参天,枝干如龙爪伸展,遮蔽月光。
一位白发老道立于石阶之上,鹤氅拂尘,面容清瘦,双目如电。
正是当年父亲的师兄——玄真子。
阿呆拱手:“师伯。”
玄真子冷笑,不语。
他展开一卷泛黄命盘,纸页如皮,边缘焦黑,似经火焚。
“大愚,你以为你真是‘七杀格’?偏财命?”
阿呆一怔。
玄真子指尖点向命盘:“你八字确为辛未日主,七杀透干,看似偏财。可你父亲当年,为让你‘逆天改命’,在你出生时,用‘移星换斗法’,私自改了你的出生时辰!”
“你真命——是正印格,与侯孟子一模一样!仁厚守成,忌偏财!”
“你今日所成,并非命格使然,而是你父亲用风水大阵,为你强行‘借运’!那些‘弓路’、‘玉带’、‘三奇贵人’……全是他临终前布下的‘替命局’!”
“你每开一家店,就是在消耗他的阴德。他早该投胎,却因执念,魂困罗盘,为你镇局。”
阿呆如遭雷击,踉跄后退,背靠古树,冷汗涔涔。
“那……我若停业,父亲便可安息?”
玄真子摇头,拂尘一挥:“晚了。你已成局中人。那些店,不再是你的生意——是他的执念所化。你停不了,也逃不掉。”
“你不是在开麻将馆……你是在——替父还债。”
话音未落,狂风骤起。
玄真子手中罗盘“咔”一声碎裂,铜壳崩开,磁针断裂,天池水洒地,瞬间蒸发,不留痕迹。
阿呆低头,见自己影子在月光下扭曲,竟与父亲重叠——
同一身形,同一步态,同一低垂的眉眼。
他颤抖抬手,影子却未动,反是父亲的影在动,缓缓抬起,指向“四方城”方向。
而此刻,在“四方城”总店,
所有麻将桌的自动洗牌机,突然同时启动。
哗啦——哗啦——
牌块翻滚,如万马奔腾,永不停歇。
店内无人,灯却自明,二十四张桌,二十四副牌,自行洗动,胡牌声此起彼伏,却无一人应和。
那盏幽蓝灯笼,火苗暴涨,直冲屋檐,映得整条街如浸幽冥。
阿呆立于山巅,风穿骨髓。
他活得,像个傀儡。
虽未掌控一个牌局,但自己却是棋子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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