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飞生不信:“巧合而已。小灰无辜。”
可祸不单行。
一个月后,李秀兰突然提出离婚。
“我受够了!”她哭着说,“你整天伺候那丑八怪,家里的事不管,妈生病你拿不出钱,孩子饿了你不知道!我……我有了别人!”
卢飞生呆若木鸡:“谁?”
“不告诉你!”李秀兰摔门而去,只留下三个孩子,最大的八岁,最小的才两岁。
卢飞生抱着孩子,一夜白头。
他变卖了所有鸟,只留下小灰。他申请了低保,靠每月一千八百元度日。孩子们吃低保餐,穿亲戚送的旧衣服。
他自己也倒下了。
先是皮肤发痒,长出红斑,像被火烧过。后来咳嗽不止,痰里带血。医院诊断:全身性真菌感染,合并肺结核。
“免疫力极低,必须住院隔离。”医生说。
卢飞生没钱,只能在家硬扛。他躺在床上,浑身溃烂,呼吸困难,夜里疼得直叫。
院子里,鸟笼空了,只剩小灰的笼子。它已长得半人高,羽毛灰褐,眼睛在夜里泛着幽绿的光。它不再“咕咕”,而是发出低沉的“呜——呜——”声,像哀乐。
每到深夜,它就站在笼顶,对着月亮“呜呜”啼叫。
邻居们听见,纷纷议论:
“卢家招了不干净的东西!”
“那鸟,是猫头鹰!猫头鹰进宅,好事不来!”
“听说猫头鹰夜啼,是报丧的!”
有人建议:“撒盐!在门口撒盐,能驱邪!”
卢飞生的邻居王婶,提了一包粗盐,偷偷在他家门口撒了一圈。
当晚,小灰的啼叫更响了,像在怒吼。
第二天,王婶家的狗突然暴毙,眼睛瞪得老大,像是吓死的。
她再也不敢提“撒盐”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