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得对。”她低声说,“这茶不是靠味道留人,是靠那份感觉。要是变了,就不是‘桂语’了。”
中午时,陈阳也来了。他带来一份打印的表格,是线上订单的地域分析。
“买得最多的是三十五到五十岁的女性。”他说,“很多人买了两次以上。还有十几个外地地址,集中在两个省。”
“说明口碑开始扩散。”裴砚说,“下一步应该稳住品质,而不是追销量。”
三人重新梳理计划。最终决定:
第一,三天内完成首批扩产,产量翻倍,全部用于补货和礼盒预售;
第二,签约两家外地分销点,优先选有文化空间背景的合作方;
第三,礼盒定价定在中档,附赠一张手写卡和空白回音卡,鼓励互动。
下午,沈知意坐在案前开始写卡片。她写了“晒被子”“米香”“围裙”“门槛”,每一个词都对应一段她写过的文字。写完三十张,手有些酸。
裴砚站在窗边,看着天色。云层压得很低,像是要下雨。
“这几天不能晒青。”他说,“要是连续阴雨,新采的叶子会烂。”
沈知意抬头:“仓库里还有前批存的干料吗?”
“只剩三分之一。”他说,“撑不过五天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。
“得尽快找到新供应。”沈知意说。
裴砚拿起外套:“我现在就去邻县。那边有个老药农,种野生菊多年,之前拒绝合作,也许现在能谈成。”
“路上小心。”她说。
裴砚走到门口,又停下。
“如果原料还是跟不上,我们只能暂时限售。”他说,“不能让客人喝到不对的茶。”
沈知意点头。
门关上了。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阿斑。猫跳上桌子,鼻子碰了碰那叠手写卡。
她翻开手稿,新的字迹正在浮现:
“你写的不是故事,是钥匙。”
她盯着这句话看了一会儿,提笔在
“钥匙开了门,门后是路。”
写完,她合上本子,走到柜子前,把那片纹路像花朵的茶叶放进一个小瓷瓶。瓶子摆在最前面。
阿斑跟着跳上去,蹲在旁边。
窗外,第一滴雨落了下来,打在屋檐的瓦片上,发出轻响。
沈知意转身打开灯,拿出账本,翻到最后一页,在“原料风险”那一栏,重重画了一个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