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完她合上本子，锁进木箱，钥匙放进口袋。
第二天清晨，阳光照进茶铺。沈知意取出“桃溪一号”，放进展示柜。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，圈出了展会日期。
小林一大早就来了。他把所有宣传素材导进硬盘，贴上标签“项目·启”。屏幕上滚动着留言区的新评论。“这茶好像有温度”“想亲眼看看那棵树”“我妈看完视频哭了，她说她也想喝一次这样的茶”。
他看了一会儿，关掉电脑。
裴砚坐在书坊案前，摊开展会地图。A7展位周围都是大型品牌。他在纸上画了几笔，写下：“展台中央，宜置一盏长明灯。”旁边再画一个方框，标注“手写卡片区，供人留下记忆”。
他放下笔，药包还在袖子里。这次他没有拿出来。
沈知意泡好一壶茶，端到院子里。阿斑从屋檐跳下，蹭到她脚边。她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，把一小碟茶奶放在地上。
远处传来鸡鸣声。村道上有两个年轻人走过，提着工具包，说是去东棚清理场地。他们停下来打招呼，问什么时候能来学做茶。
沈知意说：“等展会回来再说。”
两人答应一声，继续往前走。
她站起身，看着他们的背影。手中的茶杯还冒着热气。
裴砚走进茶铺的时候，她正在整理订单记录。他递过一张纸，是展位布置的初步方案。她接过来看了一遍，在“长明灯”旁边画了个圈。
“就按这个做。”她说。
裴砚点头，转身离开。走到门口时，他停下来说：“别忘了，我们不只是参展。”
沈知意抬起头。
“我们是在告诉别人，”他说，“有一种茶，不需要大声说话，也能被人听见。”
他说完走了。风吹动门帘，发出轻微响声。
沈知意坐回椅子上，拿起笔，在本子上记下一句话。还没写完，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小林冲进来，手里举着手机：“刚收到消息，视频播放量破十万了！”
她抬起头，看着他。
“而且……”小林喘了口气，“有人开始模仿我们的拍摄方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