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真相大白(1 / 2)

记者站在门外,胸前的证件在晨光里微微反光。沈知意看着那行“王”姓主编的名字,片刻后侧身让开门槛:“进来坐吧。”

青年迈进院门,脚步轻了些。阿斑从檐下抬头看了一眼,没出声,只把尾巴卷得更紧。沈知意取来粗陶杯,舀一勺“桃溪春韵”投入杯中,注水,茶叶舒展如初春枝芽。她将茶推至小桌中央。

记者低头嗅了嗅,试探着啜饮一口。眉头先是微蹙,随即松开。他没说话,又喝了一小口,才掏出本子:“这味道……确实不一样。”

“不一样就好。”她说,“若一样,才是抄了。”

裴砚这时从院外走来,肩上搭着油布,手里提着一只新制木匣。他看了记者一眼,对沈意点点头。两人进屋,关上门,陈婶抱着簸箕蹲在墙根择菜,耳朵竖着。

“不能等他们再发一篇‘存疑’文章。”裴砚放下匣子,“得把话说在前面。”

“怎么讲?”

“公开说。镇中心广场,明日午时,请人来看。”

她沉默片刻,手指抚过木匣麻绳结扣:“怕有人说是辩解。”

“那就不是辩解。”他打开匣盖,取出叠好的纸页,“是呈现。”

次日正午,青石镇中心广场支起一张方桌,四角压着陶罐。桌上铺素布,摆着誊抄的试茶笔记、签到簿副本、顾客反馈册,还有几张模糊却清晰可辨标签的照片。李婆婆拄拐而来,周老头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杨嫂女儿举着相机,站在人群后头。

裴砚站到桌前,声音不高:“此茶从初试纯芽,至加入沾露湿土,再到陶瓮封存静置,共历四十二日,十三次调整。每一过程,皆有记录。”他翻开笔记,逐页展示日期与操作细节。

有人低声说:“城里大厂都说抄了,能没证据?”

沈知意走上前,不看议论者,只请李婆婆登台。老人颤巍巍接过话筒:“我喝了一口,想起我娘晒菊花……那种香,暖烘烘的,铺满院子。你们抄得出来?”

又请周老头。他嗓音沙哑:“那天喝了茶,梦见我老伴站门口,穿蓝布裙,拿桃叶。她说:‘你还记得这个味儿?’”他说完,眼眶红了,没再开口。

记者站在边上,相机不停拍摄。他翻到指印页,一个个红痕按在证言旁,像无声的誓言。他又拍下照片复印件——沈知意捧陶瓮立于台上,背景是文化交流会的人群,罐身“桃溪春韵”四字清晰可见。

“这些够写一篇实录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
三日后,《乡土文化》刊出专题:《一杯茶里的真心——记“桃溪春韵”背后的坚守》。文中未提茶企名,只写道:“所谓剽窃之说,实为无端中伤;所谓创新之疑,恰是本土匠心独运。”配图为民国风木匣、老人手印、旧照复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