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危机初现(1 / 2)

晨光落在案上,那片飘进纸面的桂花叶已被轻轻移开。沈知意提笔续写:“有一年,一个女人从雪地里被人背回来,她说这里春天最好。”笔尖微顿,墨迹在纸上缓缓洇开。

她正欲再落一笔,院外传来脚步声,接着是陈婶压低的声音:“这茶还能喝吗?我听人说……城里专家都认定了,‘桃溪春韵’跟‘云岭雪芽’一模一样,怕是抄来的。”

沈知意的手停在半空,笔尖悬着一滴墨,迟迟未落。

她放下笔,起身出门。茶铺门刚开不久,平日这个时候,已有三两客人坐在檐下喝茶,今日却只有几张空桌。陈婶站在门口,手里拎着个布袋,神情犹豫。

“你信吗?”沈知意轻声问。

陈婶摇头:“我不信你拿假东西糊弄人。可话传得厉害,连李家媳妇都不敢来了,说怕喝了沾上是非。”

沈知意没说话,转身取了只小陶壶,温水烫杯,投茶入盏。她将一杯递过去:“你尝。”

陈婶接过,抿了一口,眉头渐渐舒展:“还是这个味儿啊,清甜里带着露气,哪像什么名品?”

“那就不是抄的。”沈知意声音不高,却稳,“‘云岭雪芽’我没见过,更没喝过。这茶是我和裴砚一点一点试出来的,用的是林边湿土、陈年桂花露,还有三轮翻晒的芽尖。”

陈婶点头,把茶喝尽,将杯子放回桌上:“我知道你是实诚人。可外面不这么讲,说你借文化交流会出风头,偷了人家方子。”

沈知意看着空杯底,一枚叶脉静静躺着,形如初绽的花苞。她想起那日在广场上,老人饮茶后眼眶泛红,说这味道让他记起亡妻晒的桃干。那时台下有人鼓掌,有人拍照,也有人冷笑走开。

午后,裴砚来了。

他提着一只木匣,是前些日子修好的古籍书匣,边角包了铜皮,扣环打磨得光滑。他走进院子,见茶铺冷清,又见沈知意坐在案前,面前摊着手稿,却未动笔。

“怎么了?”他问。

她抬眼看他,把陈婶的话复述一遍,又说起镇上报栏抄录的内容。语调平静,像在讲别人的事。可说到“涉嫌剽窃”四字时,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。

裴砚沉默片刻,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,展开,是一段手抄的镇报文字,标题赫然写着:“桃溪春韵涉嫌剽窃,原创存疑”。非巧合。”

他把纸放在桌上,压住一角,不让风吹走。

“这不是流言。”他说,“是有人在推。”

沈知意点头:“我想过可能是城里那家茶企。我们拒绝合作后,他们便想毁掉‘桂语斋’的名声。”

裴砚看着她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
她低头翻动手稿,从前几页开始一页页看去——那些随她书写渐次浮现的字句,曾指引她走出婚姻的灰烬,也曾让她明白茶的意义不在解渴,而在通心。可此刻,扉页依旧空白,没有新字出现。

她第一次觉得,这本仿佛与她共写的书,竟也会沉默。

阿斑跳上案头,脑袋轻轻蹭她手指。她反手抚了抚猫背,深吸一口气,取来一张素纸,提笔写下:

一、查清谁最先传出“抄袭”之说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