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亦舟……江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把玉佩揣进兜里,总觉得这两个名字像根线,在暗处牵着什么。
而此时的沈知远,正蹲在山区小学的灶台前,给孩子们烤红薯。
火苗舔着锅底,把他的脸映得通红,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他抬手一抹,蹭了满脸黑灰,惹得孩子们咯咯直笑。
“沈叔叔变成小花猫啦!”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半块烤焦的红薯,仰着小脸喊。
自从沈知远典当了《金钱欲》后,他在公司里像变了个人。
董事会上,张总还在为利润率争得面红耳赤,他却翻出山区的照片:“把这部分利润投进去,够盖三间教室。
”合作方送来的回扣被他原封不动退回去,附言写着“把项目做好比什么都强”。
刚开始商业圈里的人起初说他“疯了”,后来见他捐建的学校一个个落成,敬佩的声音渐渐多了。
媒体想来采访,他全婉拒了:“别拍我,拍孩子们读书的样子。”
最后干脆把公司交给知恩和知念打理,自己揣着几件换洗衣物,一头扎进了山区。
“沈叔叔,城里是什么味道呀?”小姑娘举着红薯又问,睫毛上还沾着灶膛的灰。
他愣了愣,拿起自己手里的红薯咬了一大口,甜丝丝的热气烫得他直哈气,笑得眼角堆起皱纹:“没红薯甜。”
灶膛里的火噼啪作响,映得他眼里一片清亮。
没人知道,他之前处理的那些资产里,每张支票背后都夹着苏晚那张纸条……。
没人知道,他烤红薯的手法,是母亲当年在漏风的灶台前教他的——“火别太急,慢慢烤,心静了,红薯才甜。”
那时他总嫌母亲慢,现在才懂,有些温暖,急不得。
在当铺深处,江妄将沈知远的契约放进黑木柜,第41个编号在红光里闪了闪,隐入一片幽暗。
他指尖划过柜面,那里还放着个一模一样的黑木盒,锁扣上刻着“江影”二字。
江妄手指上的断戒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,戒面的裂口里,发出一道光晕,浮现出二十年前的雪夜景象……
穿黑风衣的温亦舟站在孤儿院门口,手里揣着用纸包裹的钱………。
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,笔迹青涩却坚定:“先借你的善意用,等你学会放下欲望,再用爱还……”
风掀起他的风衣,露出腰上的玉佩,和铁盒里的半块玉佩正好契合。
“哥,你说他会懂吗?”光晕里突然传来个清冽的声音,像山涧的冰泉。
江妄没回头,指尖抚过断戒的裂口说:“他已经在还了………。”
光晕漫过断戒,那行字渐渐淡去,只留下戒面的红光,像颗跳动的心脏。
黑木柜里的“江影”木盒轻轻颤动,仿佛有什么东西,正在跨越二十年的风雪,慢慢靠近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