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永夜当铺》四个字是用金粉描的,可那金色一点不亮堂,反倒像凝固的血,在黑暗中泛着冷幽幽的光,笔画沉得像要把牌匾压断,看一眼都觉得胸口发闷。
苏军深吸一口气,指尖在发抖。他伸手去推那扇门,木门厚重得像块山岩,轴杆转动时发出“吱—呀——”的声响,又尖又涩,像有人在暗处被掐住了喉咙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推开门的瞬间,一股味道涌了出来………
不是货郎说的腥气,也不是想象中的腐味,是檀香混着麦香,檀香沉得发苦,麦香却带着点甜………
像极了爹还在时,娘在灶上蒸馒头,他在院里玩,风里飘来的味道。
可这味道裹在浓雾里,怎么闻都透着股诡异,呛得他鼻子发酸,眼眶发湿。
每往前挪一步,心里那股子想让娘看见的念头,都硬得像块石头般,推着他往里走。
门楣上的金粉字在雾里闪着冷光,那檀香混着麦香的味道越来越浓,缠得他心里发紧。
他盯着门内的黑暗中,仿佛里面藏着娘的眼睛,藏着那些被记忆留住的光。
苏军定了定神,抬脚跨进那扇门………
门内的光线比院外亮些,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沉郁,像被浓雾滤过的黄昏。他刚站稳,就见婉娘——从长廊尽头缓缓走出来………。
婉娘,她穿件米白色的衬衫,料子薄得像蝉翼,领口开得很低,露出一点点圆润的轮廓,被灯光照着,像蒙了层珍珠粉。
下身是条黑色的一步长裙,紧紧裹着臀部,把臀线勒得又挺又翘。
走动时裙摆扫过小腿,带着种不动声色的风情。
脚上的黑色高跟鞋踩在青石板地上,发出“笃……笃……”的声响,节奏缓慢,却像锤子敲在人心上,一下下撞得人发紧。
她留着一头流行的赫本头,乌黑的发丝贴在耳后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小巧的耳垂,耳尖坠着颗细巧的珍珠,随动作轻轻晃动。
眼睛又大又亮,瞳仁像浸在水里的墨,看过来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扫过,眼尾却悄悄挑着,漫出点勾人的媚。
她就那么站在几步外,身材曲线像被老天爷用刻刀细细雕过,气质高雅,既带着成熟女人的饱满,又透着拒人千里的冷艳………
像冰天雪地里骤然绽开的红山茶,美得让人不敢直视。
“世间万物,皆可典当。”婉娘先开了口,声音像浸过蜜的冰,甜丝丝又凉沁沁的,“有所求,便有所舍——跟我来吧。”
她转身往里走,高跟鞋的声响在长廊里荡开,撞在两侧的石壁上,回音层层叠叠。
苏军迟疑着跟上,眼角的余光瞥见长廊 长廊两侧挂着些画,画框是黑的,里面的内容看不真切,只觉得人影幢幢,像有人在画里动。
架子上摆着些物件,:缺了口的玉佩在暗影里闪着幽光,像只半睁的眼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