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吞！”
她的声不高，却带着归墟的威。那道灰流像被无形的手攥住，硬生生往漩涡里扯，那些细小的孢子在空中挣扎着，却还是被吸了进去，连点渣都没剩。归墟印在漩涡中心转，把灰流里的恶念、织网者的意志，一点点剥下来，化成干净的力，往她经脉里送。
“吱 ——！”
一道尖得能刺破神魂的声从灰门后传出来，门后的那团 “脑髓” 猛地扭起来，灰流的量瞬间少了，像是想往回缩。可锁空大阵的光罩还在，逆源大阵的网还扣着，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大，连它本体的灰气，都被一点点扯出来，像被抽了丝的茧。
“想走？” 沈静姝的眼冷得像冰，“你闯进朕的地界，吞朕的气运，还想带着好处走？”
她催动星寰法则，金芒往灰门里探，像把尺子，把那片紊乱的维度间隙捋顺了点。漩涡再次膨胀，吸力又大了几分 —— 这次，不是吞灰流，是直接咬向织网者的本体！
那团 “脑髓” 抖得更厉害了，想自爆，却被逆源大阵的网死死扣着，连点碎渣都炸不出去。灰气被扯得越来越多，它的体积也越来越小，最后，在一声绝望的尖啸里，彻底崩散，化成一团纯的灰气，被漩涡吞了个干净。
灰门晃了晃，像没了力气，“啵” 地一声，消失了。
观星苑的荧光灭了，空间也不晃了，只有地上的阵纹还亮着，像刚退了潮的沙滩上留下的痕。
沈静姝缓缓落在地上，脚刚沾到地砖，就踉跄了下 —— 强行吞了织网者的部分本体，归墟印虽在炼化，可那股异种能量还在经脉里闹，疼得她额头冒了层细汗。
萧逸尘和星阁长老飞快地围上来，萧逸尘的手还在抖，声音里带着激动：“陛下！您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 沈静姝摆了摆手，指尖动了下 —— 能感觉到体内那团灰气正在被归墟印慢慢化掉，还带出点织网者的记忆碎片：是它在维度间隙里飘着的日子，是它怎么找到这个界的，还有…… 它藏在其他地方的小节点。
她抬头望向夜空，云散了，残月的光洒下来，落在她脸上，冷得很，却让她眼神更亮了。
“传朕的令，” 她的声有点哑，却每个字都掷地有声，“萧阁主，你带星阁弟子，顺着逆源大阵锁定的波动，清剿观星苑周边的所有节点；永宁侯旧部，配合暗卫，查林阁老关联的官员、宗室，只要身上有织网印记的，一律先禁足，再彻查！”
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观星苑的断壁，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：“朕要这江山里的每一寸地，每一个人，都再没这种脏东西的影子！”
风又吹起来，这次没了之前的冷，带着点温泉的暖。沈静姝摸了摸胸口 —— 那里，归墟印还在转，炼化着织网者的能量，也藏着刚得到的记忆。
猎杀没结束，只是换了种方式。以前是等猎物上门，现在，该她主动去找猎物的窝了。
帝国的天空，该好好洗一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