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试着动了动新得的力。
心念刚起,指尖就亮了缕星辉 —— 不是以前的银,是银中裹灰,灰里透金,像把碎星和混沌揉在了一起。星辉刚出来,周围的空气就颤了颤,光都往这缕星辉里聚,又从边缘散出去,像小范围的日升月落。她轻轻一弹,星辉飘向殿角的绿植。
没什么大动静,可那绿植像喝了星髓水,叶子瞬间亮了,纹路里都透着光,还凝出了小露珠 —— 露珠滚下来时,带着点精纯的生机,碰到底盘的土,土都泛了点绿。这是法则的 “秩序” 面,能把乱的理顺,能把弱的养强。
下一刻,她看向殿里的宫灯 —— 那灯用妖兽油脂燃着,常年不灭,此刻火焰跳得正欢。她意念一转,火焰突然凝住了,像被冻住的花,然后慢慢往回收,像被抽走的棉线,一丝丝钻进她指尖的星辉里。灯灭了,殿里暗了瞬,可她指尖的星辉亮了点,连经脉里的酸麻都轻了点。这是法则的 “吞噬” 面,能把没用的收起来,变成自己的力。
力是好用,可也冷 —— 冷得像没感情的工具,少了点人的温度。
就在她琢磨的时候,殿外传来叩门声,轻得像羽毛碰门。
“陛下,” 是内侍的声音,压得低低的,像怕惊飞殿檐下的鸟,“康王殿下和几位宗室元老,还有林阁老他们,在宫门外递了牌子,说有要事,关乎…… 国本,想求见您。”
沈静姝收了指尖的星辉,唇角勾了勾,那笑里没什么暖,只有淡 —— 朝堂上没讨到好,就想拿 “国本” 说事,无非是嫌她怀了孕、太子小,想再提 “辅政议会”,把权分走。
“传朕的话,” 她的声音透过殿门,稳得没一点颤,“朕有点乏,正在用药。要是真有十万火急的国事,让他们一个时辰后去宣政殿偏殿等。要是只是来探病,就替朕谢了,让他们回去吧。”
她需要这一个时辰 —— 不是休息,是要把新力摸熟,确保等会儿交锋时,能稳稳地压得住;也是要让外面的人再急一会儿,急了就容易出错,急了就容易露马脚。
内侍应了声 “遵旨”,脚步声远了。
沈静姝闭上眼,意识沉进丹田的星璇里 —— 她没再试着操控,只是跟着星璇的节奏呼吸,感受着那里面的 “生灭”“收放”,试着懂这法则更深的理。她知道,只有真懂了,才能真的用好,才能在接下来的硬仗里,不慌不乱。
腹里的星璇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,搏动快了半拍,像在和她的呼吸应和,还传递来一丝 “期待” 的情绪 —— 不是孩子的闹,是和她一样的、等着应对挑战的冷。
乾元殿里静悄悄的,只有星辉在流转,像风暴中心的那点稳。可殿外,因为她这一句 “一个时辰后”,注定要乱起来了。
沈静姝摸了摸小腹,心里定了 —— 这一次,她有新的力,有孩子陪着,不管他们来什么招,她都接得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