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明早我给你一篇文章，\"赵惊弦又道，\"你拿去茶馆，寻个支持女子穿衣自由的文人，要能说会道的。\"
虎子连忙应下：\"赵二哥放心，我晓得找谁。\"
今日他可是在茶馆听了许久的，有几个就十分能说会道，一度把守旧派驳得哑口无言。
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尽管赵惊弦在向玉娘转述时轻描淡写，只略提京城中对窄袖衣有些议论，但那些退货的纠纷，还有华章坊被人扔烂菜叶的难堪场面，终究还是传到了玉娘耳中。
这几日，关于窄袖衣的争议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，大街小巷无人不谈。
图柳巷自也是有不少妇人娘子听到了些事，或是从外出归来的丈夫那里听说，或是在集市上听闻。
因着文人们辩论时频频提及华章坊的名号，这家铺子也算是彻底出名了。
如今只要说起窄袖衣，不少人就会联想到这第一家卖窄袖衣的铺子。
偏巧赵母先前为了吹嘘和给铺子招揽生意，常在巷子里提及华章坊的名号，街坊邻里都知道这是赵家开的铺子。
邻里之间自是不会当着赵家人的面议论这些是非，可有一人却例外，正是上次带着侄女上赵家，被赵母赶出来刘大娘。
这刘大娘听闻赵家铺子惹上麻烦时，简直要拍手称快。
她一直记恨着赵家，如今机会摆在眼前，她自是要好好奚落一番。
比如此刻，临近傍晚，赵母正坐在巷子里的石凳上，和几个相熟的大娘闲话家常。
刘大娘远远瞧见了，立刻扭着身子凑过去，故意拔高嗓门，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：\"这不正经的人啊，就是做不了正经生意！这下可好，铺子倒了吧！\"
这话说得没头没脑，赵母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几个大娘也都面面相觑，没人接话。
刘大娘见没人搭理，很是不甘心，又添油加醋道：\"你们还不知道吧？外头可都传遍了！说那华章坊专做不正经的衣裳祸害人，听说前些日子还有个女子穿了他们家的衣裳，上了吊！如今铺子倒了，可大伙儿的怒火还没消呢！那些有学问的人都说，那窄袖衣就是伤风败俗！\"
赵母起初听得云里雾里，待听到\"华章坊\"三个字，这才恍然大悟。原来这刘大娘是在咒她家的铺子！
她\"噌\"地站起身来，指着刘大娘的鼻子骂道：\"好你个黑心肝的老虔婆！在这胡咧咧什么？我家铺子好好的，你倒在这里咒它倒闭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？\"
刘大娘见她家铺子都害人了，气焰居然还如此嚣张，叉腰反驳：\"我胡咧咧？满大街谁不知道你家铺子不正经？那些烂菜叶子都快把你们铺门糊满了！要不是铺子关着，早被砸了个稀巴烂！\"
\"你放屁！\"赵母气得浑身发抖，\"我家铺子做的都是正经生意！倒是你，上回非要塞你那嫁不出去的侄女给我儿子做小，我没看上，就在这造谣生事！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