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中那低矮破旧的茅草土屋不见了踪影!取而代之的,是一座虽然谈不上气派,但明显是新建不久的砖瓦房!青砖垒砌的墙体,灰瓦覆盖的屋顶,虽然样式简单,却结实整齐,在这片大多仍是土坯茅草的村落里,显得格外扎眼。
这是怎么回事?我心中惊疑不定,难道是爹娘他们?各种念头纷至沓来,喜悦与担忧交织。
就在这时,那扇新打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,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簸箕走了出来,正是我娘!她正要倒些糠皮喂鸡,抬头间,猛地看到了站在门外、风尘仆仆、还穿着破旧道袍的我们一行人。
她手里的簸箕哐当一声掉在地上,糠皮撒了一地。她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着我,嘴唇哆嗦着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。
小安?是你吗?我的儿啊!她声音颤抖,带着哭腔,踉跄着扑了过来。
娘!我再也抑制不住,快步上前,一把扶住几乎要软倒的母亲。
屋内的父亲听到动静,也急忙跑了出来,看到我,同样是浑身一震,老泪瞬间纵横:小安!真是我的儿回来了!老天爷开眼啊!
我们三人顿时抱头痛哭,几年的担忧、思念、委屈、后怕,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滚烫的泪水,宣泄而出。如烟站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,清冷的眸子里也泛起了些许波澜。王千柔别过头去,掩面啜泣,似乎也被这重逢的场景触动心肠,或者也因为自己父母离世而悲伤。丹辰子则捋着胡子,四处打量着新房,啧啧称奇。
哭了许久,母亲才仿佛回过神来,抹着眼泪,一叠声地道:回来就好!回来就好!看你们这是遭了多少罪啊!快,快进屋!饿了吧?娘给你们做饭去!
她这才注意到我身后的如烟和千柔,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竟也穿着一身破旧道袍,风尘仆仆,脸上闪过一丝极大的困惑,但此刻也顾不得多问,连忙也招呼她们:两位姑娘也快请进,快请进!
父亲则拉着我的手,上下打量,激动得说不出话来,只是一个劲地说:好,好,长大了,像个男子汉了!
母亲和父亲忙不迭地钻进厨房,开始生火做饭。家里似乎储备还算充足,很快,炊烟袅袅升起,久违的饭菜香气飘散出来,勾得人肚里馋虫大作。
我们几人坐在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堂屋里,看着这明显宽敞亮堂了许多的新家,心中五味杂陈。丹辰子毫不客气地这里摸摸,那里看看,嘀咕着:这小子家境不错呀!还算殷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