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一点的乐云音乐编辑部，灯火通明得像白昼。编辑张萌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飙升的播放量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，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滑——她负责的“新人计划”板块，今天因为一条转发视频，彻底炸了。
屏幕上是乐云官方抖乐账号发布的《青花瓷》复赛现场视频，播放量已经冲到120万，评论区里，“求deo上线”“之前为什么拒稿”的留言刷得密密麻麻，甚至有网友@乐云音乐官博，要求“给苏澈道歉”。更棘手的是，竞品平台酷听音乐已经在评论区留言：“苏澈老师的《青花瓷》deo已在酷听上线，欢迎大家收听～”
“张萌，找到苏澈的联系方式了吗？”编辑部主任王磊快步走过来，手里攥着保温杯，脸色比张萌还急，“酷听已经开始抢人了，再联系不上，我们就真的错过了！”
张萌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血丝：“还在找！他当时投稿只留了手机号，我打了三次都没人接，可能是睡了……我已经在抖乐上私信他的账号，还@了发视频的林晓，让她帮忙转达，再等等！”
她的心里满是懊悔。上周苏澈投稿《青花瓷》时，是她和同事一起审核的——同事说“风格太老，不符合热歌榜调性”，她虽然觉得歌词有点意境，但架不住“流量至上”的审核标准，最终还是点了“拒绝”。可谁能想到，短短一周，这首歌会靠现场视频火成这样？120万播放量，比很多签约歌手的新歌数据都好，这哪里是“不符合流行”，分明是她看走了眼！
“不能等！”王磊把保温杯往桌上一放，声音都提高了几分，“你再打！现在就打！就算是凌晨三点，也要把人叫醒！这个苏澈，我们必须抢下来！”
张萌深吸一口气，颤抖着手指再次拨通了苏澈的手机号。听筒里传来“嘟嘟”的忙音，每一声都像敲在她心上。就在她以为又要无人接听时，电话突然通了，听筒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声，还有苏澈带着几分睡意的声音：“喂？哪位？”
“苏澈老师！您好您好！我是乐云音乐‘新人计划’的编辑张萌！”张萌赶紧坐直身体，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急切，“实在抱歉打扰您休息，我们看到了您在校园歌手大赛的现场视频，太惊艳了！想跟您聊聊《青花瓷》deo上线的事……”
苏澈揉了揉眼睛，从床上坐起来。他刚才正在研究《青花瓷》的编曲细节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，手机放在枕头边，幸好没调成静音。他看了一眼窗外，夜色正浓，出租屋的窗户还在漏雨，窗台下的塑料盆里，雨滴“滴答”作响。
“乐云的编辑？”苏澈的声音清醒了几分，他拿起桌上的旧U盘——里面存着优化后的deo，“你们不是说，我的歌‘风格太老，不符合流行’吗？怎么又找我了？”
这话像一记耳光，狠狠打在张萌脸上。她的脸瞬间发烫，连忙道歉：“苏澈老师，实在对不起！之前是我们审核不周，没能准确把握作品的价值，让您受委屈了！您的《青花瓷》意境深远，现场反响这么好，完全符合优质原创的标准，我们已经把您的作品从拒稿库里调出来了，想请您重新上传deo，我们立刻给您推‘新人推荐位’，首页banner也给您留着！”
“推荐位？”苏澈挑了挑眉，心里却没那么容易松口。他打开手机，刷了一眼乐云官方账号的评论区，果然全是替他抱不平的网友，还有酷听的“挖墙脚”留言——看来，乐云是真的急了。
他走到书桌前，拿起刘姨的旧手机，打开酷听音乐——《青花瓷》的deo已经在酷听上线6小时，播放量突破5万，评论区全是好评。酷听的编辑刚才还私信他，说要给他推“首页新歌榜”，条件比乐云最初的拒绝好太多。
“推荐位我可以要，但我有两个条件。”苏澈的声音平静却坚定，“第一，deo的歌词不能改，‘天青色等烟雨’‘釉色渲染仕女图’这些句子，一个字都不能动；第二，旋律和编曲也不能剪，古筝前奏、二胡长音，还有吉他伴奏，必须完整保留，不能为了‘符合流行’随便加电子音效。”
电话那头的张萌愣了一下，随即立刻回答：“没问题！完全没问题！您的要求我们都答应！歌词不改，旋律不剪，我们绝对尊重您的创作自由！”
她现在哪里还敢提“改”的事？别说不改动，就算苏澈要求加更多编曲，她也得点头——120万播放量的热度摆在这，错过苏澈，她这个编辑怕是要被问责了。
“而且，我们还可以给您提高版权分成比例，从常规的5:5提到6:4，您拿6成！后续如果您想发布完整版，我们还能提供专业的录音棚资源，全免费！”张萌赶紧加筹码，生怕苏澈被酷听抢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