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渡淡淡道：“我救了你一命，你还我一命，你赚大了！”
水鬼：……
“可我已经死了。”
就算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死了，却还是徘徊游荡在这里，也清楚记得，他已经死了的事儿。
他……
已经不是个活人了。
哪怕他可以再如何像个活人般行走，他也不是真的活人。
没有人能够看见他。
哪怕他就站在那些人的身前，大声的跟他们说话……
他们也只是如常的、平静的，从他身体上穿过去。
没人能听见他的呼喊。
他死了。
他知道的。
“那你不用管，就说给不给吧。”
司渡微眯起眼睛，有些危险的看着他：“还是说，你想赖账？”
水鬼瞪了瞪眼。
本来是想眨眼的，但鬼没办法眨眼，最后只能是越想眨眼，就瞪的越大。
“如果我说我想呢？啊哈——唔唔！”
水鬼话音未落，整个鬼，就瞬间被掐住了脖子，高高举起。
司渡声音冷漠：“你看我，像个好人吗？”
居然想赖她的账？
很好，很有勇气！
希望他的灵魂，也能如此英勇，傲骨铮铮。
“唔唔、咳咳、呼呼……像、像！”
水鬼用力挣扎好久，才勉强吐出个正常的声音来。
他不觉得司渡是坏人。
坏人不会听到他的求救，就出现救他……
像她这般，如天神临世，救他于水火泥沼，让他免于被折辱欺凌的，不可能是坏人。
“蠢货！”
司渡十分嫌弃的把水鬼扔了出去，生怕被他给传染上愚蠢。
水鬼自己又爬了回来。
“您若是瞧得上我这条命，尽管拿去。”
只不过，他还是很不能够理解的挠了挠脑袋：“可我真的已经死了！尸体都已经被这北河里的鱼，给啃的七七八八，只剩四散的白骨，七零八落。”
“甚至，前些日子，我的两根大腿骨还被他们打捞上去，裹上符纸带走了。”
“说是要拿来做琴……”
如他这般，已经死无全尸之人，总不能还可以被复活吧？
那也太吓人了点儿。
司渡还不知，短短几息的功夫，水鬼已经东想西想的，想了几十种离谱的可能。
“生有阳寿，死有阴寿，你在此间行走的躯壳虽然已经亡故，但因属横死，寿命未绝…”
司渡淡淡道：“若你同意——”交易。
“我同意！”
司渡：……
她还没说呢啊喂！
“若你同意，今生未尽的阳寿，与轮回投胎前的阴寿，尽归我所有。”
“好。”水鬼毫不犹豫的，就答应下来。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系统尖锐的爆鸣声便骤然响起：【叮！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