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满身肮脏之气,也敢直视于吾,该杀!”
司渡踏风而临,神色厌恶的,看向已经被吓到腿软,坐在地上呆愣望着她,闻得她所言之后,又赶忙避开了目光,满眼惊惧,浑身颤抖,跪趴在地上砰砰磕头求饶,高喊“神女饶命”的几个富贵公子。
见其身下隐有黄水流淌,嫌弃厌恶更甚。
那原本因为被剖出眼睛,而疼的满地打滚的紫云道长,也顾不得凄厉嚎叫,强忍着灼痛,不辨方向的朝着河岸跪下,砰砰磕头。
“大人饶命,大人饶命,小人再也不敢,饶命啊……”
紫云道长一直自负天赋异禀,连师门也不能奈他如何,在这世间已经多年没有碰到过对手,自然也就从来不将世俗规则放在眼中。
可如今,突然出现一个人,直接一招儿,不、甚至都算不上一招半式的,可能只是随意招招手,呼吸吞吐间,便掏出了他的两颗眼球儿……
如此实力,碾死他怕是要比碾死蚂蚁还容易。
毕竟蚂蚁还得低头找呢。
他不用。
目标明确,一击必杀!
紫云道长此时除了求饶,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。
反抗——那就是老寿星上吊!
活腻味了,想找死!
然而,司渡才懒得听他们唧唧歪歪,她抬手打出几道灵力,直接灭去了他们的主魂。
“不!不,你不能杀我,我错了,我知道错了,放过我吧——啊!”
惨叫的声音,让附近的居民,都不敢再闭上眼睡觉了。
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一家人哆哆嗦嗦的蒙着被子,缩在角落里,害怕的捂住了耳朵。
“这些人,真是越来越过分,越来越肆无忌惮了!”
“难道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?”
“咱们真的还在提心吊胆的,苟活在这里吗?整日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成为下一个砧板鱼肉……”
“闭嘴吧!也不怕被那些吃人的怪物给听了去!”
“不在这儿待着,还能如何?”
“天下的乌鸦一般黑,离了这处,难道别的地方就安全了吗?权贵脚下,本就没有你我喘息置喙的份儿,且凑合着活吧!”
“可是凭什么!都是爹生娘养的!”
有人在这深夜里忿忿不平,有人在这深夜里长吁短叹。
“不知道今晚,又是哪个人遭了殃呦!”
“唉!造孽!造孽啊!”
只是,无论众人是何情绪,俱都默契的,锁紧了房门,没有出门。
对外面响彻天际的惨叫声,充耳不闻。
司渡朝着水鬼抬了抬手,原本已经魂体破损的水鬼,感觉一股暖流蔓延,不是那种被阳光烧灼的刺痛,而是轻柔的、温暖的,像、像……母亲一样慈和爱怜的,把他残破的魂躯,给缝缝补补修复好了。
“司渡?”
水鬼睁开被修复好的眼睛,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,下意识的困惑出声,似乎是在奇怪:怎么又这么巧?
白天偶遇过的人,晚上竟然又偶遇了!
可北河近来,沸沸扬扬的传说着水鬼索命,寻常人连白日都很少愿意往这边来。
更别说这么晚了。
“你——”怎么在这里?
水鬼下意识的想问,却被司渡神色淡漠的打断,并反问:“不是你召请我来庇佑你的吗?”
“我?召请?庇佑?你?我?”
水鬼呆呆的望着司渡,似乎是在消化这几个字,组合在一起之后的意思。
为什么明明每个字都认识,组成词也能够理解,可、可放在一起后,他就很难理解了呢?
“是啊!你,呼唤了我的名字,召请我降临,庇佑你的小命儿,哦,是庇佑你的鬼命。”
司渡嘴角勾起一抹像是逗弄小狗儿的恶劣笑意:“现在,我已达成你所求所愿,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!”
“代价……”
水鬼魂体微微颤抖了下:“是,要付出什么代价?”
他有些畏惧的想:不知道会不会很痛。
“当然是以命换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