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渡点头儿。
反正她也不会画画，是在纸上还是木板上，影响不大。
最后都还是要她的精神力来指挥双手完成。
司渡画了大黑猫的样子。
“可有乌木？”她问。
这个妇人就真的不太知道了，她看向做木雕的男人。
男人也终于有了正常些的反应，就是声音过于沙哑：“没、没有。”
妇人立马在一旁说好话：“诶呦，贵人，您也看到了，我们这儿就是小本生意，哪里用得起那样的好东西？但您放心，咱家这东西，样子都是好看的。”
“质量也是没得说……”
妇人说着说着，自己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了。
不是觉得男人的东西不好，而是觉得司渡太贵气，哪怕她只穿了身简单的细棉布衣裙，却是通身散发着让人不可直视的感觉。
她莫名就觉得，这摊子上的东西，配不上她。
这世间的一切，都配不上她。
“那就用你们的木料吧，看看，这个样子的木雕可能雕出来？”
男人点头。
司渡又问了多长时间能雕好。
“大概一个时辰左右……”做木雕的男人，一如既往地局促，声音磕绊。
“行，那我一个时辰以后，再过来取。”
司渡搁下一小块儿碎银子，就扭头走了。
男人这时才仿佛是又重新活过来了似的，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“你怎么回事儿？生意上门了，也不知道吱个声儿……”妇人正在数落着他。
男人面色惨白：“我刚刚、刚刚看见了，有只猫，黑的，与这图样上的一样，就趴在那位姑娘的肩膀上。”
“有只猫就有只猫——啊？”
妇人回想起，她刚刚看司渡时，可没瞧见什么黑猫白猫的。
想到男人的怪异之处，她吞咽了几下口水：“你该不是又、又看见那些东西了吧？”
“嗯……”男人点头，惊惶未定。
已经走远的司渡，冷不丁听见肩膀上的黑猫说：“他看见我了。”
“嗯？”
“刚刚那个男人，他能看见我。”
“哦。”
看见就看见呗。
要害怕也是他害怕。
黑猫：……
行吧～喵～
司渡又转悠到玉器店，挑了一块水头还算不错的黄绿色玉石，让店伙计帮忙打磨成同样大小的珠子。
“好嘞……啊？”打磨成珠子？
这么好的玉料？
好在玉器店的掌柜，见他发愣，照着他后脑勺儿，拍了一巴掌：“让你打磨成珠子，还不赶紧的去，耽误了贵客的事儿，我饶不了你！”
伙计这才回过神来，“嗷嗷”两声，赶紧的去了。
只是直到司渡拿着整整一盒珠子离开，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。
“掌柜的，那么好的玉料，打磨成珠子多可惜啊，您怎么也不拦着点儿？”
那可是他们店的镇店之宝啊！
“拦什么？顾客就是衣食父母懂不懂？亲爹亲娘怎么说，你就怎么做，哪来那么的话？”
这傻小子没眼色，他可是瞧得真切，那姑娘压根就没看上他店里的玉料，不过是最好的那块儿，稍稍能将就着用，才买了的。
只怕是见过太多好东西。
司渡只是单纯嫌弃，这玉里没蕴养住什么灵气。
等取了木雕小猫，挑了两颗最好看的黄绿色玉石珠子，装在眼睛处，原本就很栩栩如生的木雕，更添了几分灵气。
很不错！
大黑猫本来以为，这木雕是给它用的，还有些开心来着。
结果…司渡美美欣赏一番，就直接揣兜里了？
丝毫没有提它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