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挖坑。”齐辰发动车子，“是有人自己踩进了雷区。”
他挂了电话，打开导航。
目的地：市档案馆。
车子驶出监狱大门时，后视镜里映出远处新闻车的身影。
大屏幕上滚动播放天启集团破产的消息，配图是刘伟被带走的画面。
齐辰看了一眼，没多做停留。
他知道，真正的清算才刚开始。
回到车上，他摸了摸后颈那个小凸起。
还在发热。
说明系统仍在运行。
他打开车载录音笔，按下录制键。
“记录第一条。”他说，“王海死亡时间，上午十点十七分。直接死因是基因药剂引发的细胞崩解。间接来源为刘伟海外实验室。爆炸目标是销毁物证，但残留照片显示市长与黑曜高层存在私下接触。”
他顿了顿：“这条线不能断。接下来重点查两个方向：一是‘黑曜·昆仑厅’的真实用途，二是那枚银色徽章的持有者名单。”
录音结束。
他把录音笔放进储物格。
这时手机震动。
一条匿名短信：
【他们已经开始清数据了，档案馆不安全】
齐辰盯着屏幕看了三秒，回复：
【我知道哪里更安全】
他重新设定导航。
新地点：旧城区第七派出所地下资料室。
那里是他当年当刑警时亲手建的备份库，只有他知道入口。
车子拐上高架。
三公里外，一栋写字楼顶层。
陈昊站在窗边，看着齐辰的车远去。
手下走过来问：“要不要派人跟着？”
陈昊摇头：“不用。他每次消失，都是要干大事。”
手下犹豫：“可这次动静太大，市长那边已经发话要控制舆论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控制。”陈昊冷笑，“反正真正的大招，从来不在台面上。”
他拿起平板，打开一段加密视频。
画面里，一台神经接口设备正在运行，屏幕上跳动着脑波图谱。
编号：001。
状态：活跃。
陈昊关掉视频，低声说：“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东西？”
与此同时，齐辰的车驶入旧城巷道。
路边有个绿色邮筒，盖子歪着。
他开车经过时，眼皮跳了一下。
但没有停车。
他把车停在一座废弃派出所后门。
下车后环顾四周，确认无人跟踪。
走到墙边一块松动的砖前，取出来，按下后面的按钮。
地面轻微震动。
一道暗门缓缓打开。
他走进去，门自动关闭。
里面是一间小型资料室，墙上挂着旧警徽，桌上摆着几台老式电脑。
他打开最里面的机箱，插入U盘。
屏幕亮起。
文件夹列表跳出。
其中一个名字是：“基因计划·内部人员名单”。
他点开。
加载进度条走到一半时，系统突然弹出警告：
【检测到外部入侵尝试】
【对方正在定位本设备位置】
齐辰拔掉U盘，关机。
他站起身，走向角落的保险柜。
输入密码。
打开后，里面是一台老式录音机。
他拿出昨天那盘磁带，重新放进去。
按下播放。
沙沙声后，王海的声音再次响起：
“实验体001号，今日首次接入模拟器。目标：测试多维人格承载极限。”
接着是另一个声音：“警告：受试者脑波异常，出现自主意识抵抗。建议立即终止。”
王海冷笑：“不，继续。他越挣扎，越说明成功概率高。记住，这不是试验，是筛选。”
录音到这里中断。
齐辰取出磁带，放进贴身口袋。
他转身走向出口。
暗门开启前，他最后看了一眼房间。
桌上的U盘静静插在电脑上，屏幕黑着。
但他知道，有人已经看到了部分内容。
他走出去，重新封好砖墙。
夜风吹来，巷子里安静得只剩脚步声。
他拿出手机，拨通另一个号码。
“喂？”电话很快接通。
是沈知夏的声音。
“我想见你。”她说，“我拿到了一些东西，可能和你有关。”
齐辰站在黑暗里，握紧手机。
“你现在在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