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的门在齐辰身后合上，他刚迈出一步，手机就响了。
来电显示是一个加密号码。
他停下脚步，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接通。外面阳光刺眼，整座城市铺展在脚下，辰星科技的标志在玻璃幕墙上反光。
电话那头是狱警的声音：“齐总，王海死了。”
齐辰没动。
对方继续说：“刚刚巡房发现的，人坐在床上，眼睛睁着，手里攥着警徽。表面看没有外伤，但警徽上有血迹。”
齐辰问：“谁报的案？”
“是我。我看到不对劲，没让其他人碰现场，直接打了你电话。”
齐辰点头：“封锁监控，等我到。”
他挂了电话，转身走回电梯间。
陈昊正从另一头快步赶来：“齐总，海外资本代表已经入场，拍卖会随时可以开始。”
齐辰按住电梯按钮：“取消会议，所有人待命。我现在要去监狱。”
陈昊一愣：“现在？可财务那边……”
“钱的事先放一边。”齐辰盯着上升的数字，“有人比我更急着结束这件事。”
电梯门开，他走进去，按下地下二层。
陈昊跟上来：“需要我陪你去吗？”
“不用。你盯紧B账户资金流动，如果有人试图转移资产，立刻冻结。”
“明白。”
电梯下降过程中，齐辰靠在金属壁上闭眼。
系统界面突然浮现：
【检测到高危任务触发】
【新能力“基因记忆”已激活，是否立即进行预演测试？】
齐辰默念：否。
他现在不需要测试。
他要的是结果。
二十分钟后，监狱停尸间外。
狱警带他穿过两道安检门，空气里有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味道。
“法医刚做完初步检查，说是心梗。”狱警低声说，“但我看了现场，不像是自然死亡。床单干净，没有挣扎痕迹，但他指甲发紫，嘴角有轻微渗血。”
齐辰点头：“打开冷藏柜。”
法医拉开抽屉，王海的尸体躺在里面，脸色青灰，双眼未闭。
齐辰戴上手套，掀开他的衣领，在颈侧摸到一个微小凸起，像针孔愈合后的结痂。
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便携采样器，从王海耳后提取了一点组织液。
滴进检测仪。
屏幕跳动几秒，出现一行字：
【检出未知基因药剂，成分与天启实验室三期产物匹配度987】
齐辰眼神沉了下去。
刘伟果然留了后手。
他闭上眼，启动“基因记忆”。
视野瞬间黑下来。
画面闪现——一间地下实验室，灯光昏红。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围着一张手术台，注射器扎进一个男人脖子。操作者戴着口罩，但手腕上的表很特别，方形表盘，右下角缺了一块。
那是刘伟的手表。
齐辰认得。
三年前在一次听证会上见过。
记忆结束。
他睁开眼，呼吸平稳。
“王海不是病死的。”他对狱警说，“他是被人用基因药剂清除的。幕后是刘伟安排的灭口程序。”
狱警脸色变了：“可刘伟已经在押，怎么还能指挥境外行动？”
“他在海外有团队。”齐辰收起仪器，“而且这药剂需要提前植入载体，说明计划早就布置好了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耳边响起系统提示：
【警告：检测到高能反应】
【3秒后将有爆炸】
齐辰猛地抬头。
牢房区就在头顶上方。
他一把拽过狱警扑倒在地。
下一秒，轰的一声巨响从楼上炸开。
整栋建筑晃了一下，天花板掉下碎石，警报拉响。
“怎么回事！”狱警趴在地上喊。
齐辰爬起来就往楼梯冲。
烟尘弥漫中，他冲进王海原来的牢房。
墙塌了一半，铁床扭曲变形，地面焦黑。
所有记录设备都被炸毁。
但他注意到角落有一块瓦砾飘着轻烟，边缘夹着半张烧焦的照片。
他走过去捡起来。
照片只剩一半。
能看清的是两个人碰杯的画面。
左边是市长，右边是个穿黑西装的男人，胸前别着一枚银色徽章，图案是双螺旋缠绕的蛇。
背景写着四个字：黑曜·昆仑厅。
齐辰把照片收进内袋。
这时狱警也赶到了，咳嗽着问：“到底是谁干的？”
“不是谁。”齐辰看着废墟，“是早就埋好的程序。王海活着的时候有价值，死了更有用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死人不会说话，但死法能传递信息。”齐辰拍掉衣服上的灰，“有人想让我们以为这是意外，顺便毁掉证据。可惜他们忘了，有些东西炸不掉。”
他转身往外走。
狱警追上来：“上面会压下来，这事不能公开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齐辰走出监区大门，“所以我不靠他们查。”
停车场里，他的车还在原地。
坐进驾驶座，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。
“老李，帮我调一份资料。”他说，“查近三年‘黑曜·昆仑厅’的访客记录，特别是市长出席的那几次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两秒：“你又要挖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