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搞定了？”沈知夏问。
“证据保住了。”齐辰靠在椅背上，手指捏着那枚金针。针身还是热的，像是刚从火里拿出来。
“但他们知道你进去了。”沈知夏说，“刘伟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齐辰看着屏幕上最后定格的“传输完成”提示，“所以他一定会动。”
“你想让他动？”
“不动怎么抓尾巴？”齐辰扯了下嘴角，“他们怕713，说明那天的事比我想的还大。我只要盯住这个点，他们就得出来拦。”
耳机那头沉默了一秒。
“你打算怎么用这些证据？”
“先放出去一点风声。”齐辰打开另一台备用机，登录匿名论坛，“就说有内部人士掌握天启集团非法人体实验的铁证，即将发布。”
“你不怕打草惊蛇？”
“草早就醒了。”齐辰敲下回车，帖子瞬间发出，“我现在要做的，不是悄悄挖洞，是站在门口喊——你们家墙塌了。”
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通知：【模拟器提示：检测到高强度信息对抗完成，解锁“危机预判”初级权限，可持续感知潜在威胁方向，持续时间5分钟。】
齐辰没急着用。这种能力留着保命更划算。
他摘下耳机，站起身，走到墙边的物资箱前翻找。找到一瓶常温能量胶，撕开咬了一口。甜得发腻，但能提神。
窗外，远处城市的霓虹还在闪烁。安全屋没有窗户，但他能感觉到外面的世界正在变化。
手机突然震动。
是一条加密短信，来自总局技术组留守人员：【天启集团数据中心刚刚调动了应急响应小组，全员加班，疑似在追查入侵源头。】
齐辰看了眼时间：凌晨两点十七分。
“反应挺快。”他冷笑。
正要回复，终端机突然滴滴响了两声。
主屏亮起，显示一条异常警报：【检测到远程追踪信号，来源未知，已屏蔽。最后一次定位请求来自天启集团总部大楼B区三层。】
他眯起眼。
B区三层是他们的数据备份中心，也是防火墙总控室。能从那里发起追踪，说明对方不仅发现了入侵，还试图反向定位他的位置。
可惜他们不知道，这台终端根本不在注册设备名单上。
齐辰重新插上耳机，低声说：“帮我查一下，天启集团最近有没有接收过特殊硬件设备，比如量子解码器或者神经接口模块。”
“你要找什么？”
“他们在升级系统。”齐辰盯着屏幕，“不是为了防御，是为了更快地删东西。”
沈知夏顿了顿：“你怀疑他们要在短时间内处理更多证据？”
“不是怀疑。”齐辰敲下几行代码，调出天启集团近三个月的采购清单，“是确定。你看这条——‘高密度生物信息存储阵列’，采购方是董事长直批，用途写着‘内部资料归档’。”
他放大详情页，供应商编号一闪而过。
那串数字的前缀，和二十年前黑曜医药的编码规则完全一致。
“他们没换皮。”齐辰低声说，“只是改了个名字。”
耳机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。
“我刚调了工商变更记录，天启集团在五年前收购了一家叫‘北光科技’的空壳公司，而这家公司，正是由原黑曜医药的核心团队注册成立的。”
“果然。”齐辰靠在椅背上，手指轻敲桌面。
二十年前的事，从来就没结束。
只是换了个马甲，继续干。
他正要说话，终端又响了一声。
这次是语音警报：【警告：检测到高频信号波动，附近可能存在监听装置。】
齐辰立刻切断电源，抓起背包往门口走。
刚拉开门，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“咔哒”。
像是某种微型电路启动的声音。
他猛地回头，看见通风口的金属格栅边缘，有一点红光闪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