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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抿杯中残酒,那股醇厚的余韵再度在唇齿间流转,令人沉醉的美妙滋味又一次涌上心头。
目光转向身旁的李白,他忍不住问道:这酒是用何物酿制的?
李白朗声大笑,又给自己斟满一杯:说实话,我也不清楚。
他确实不知这酒的来历,只晓得是从九洲道场取来的,是林飞亲手所酿。无论是烹饪还是酿酒,他都兴致缺缺。在他看来,人生快事莫过于吃喝玩乐,此刻他正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。
如何?李白挑眉望向张良,这滋味可还称心?说着便将手中那坛酒重重搁在张良与宋江面前的桌上,木桌被压得吱呀作响,险些散架。李白见状又是一阵畅笑。
张良眸光微动,心中已然明了。这九洲道场果然不同凡响,不仅体现在武学造诣上,更渗透在衣食住行各个细节。他特意坐到李白对面,正是为了印证这个猜想。
要在这样一个超凡脱俗之地获得道场主人的青睐。
或许并非难事。
特别是——
他望着川流不息前往九洲道场的人群。
这些人的数量,恐怕比整个秦朝的子民还要多。
但这也让张良心生另一个疑问。
这九洲道场,究竟是人间应有的存在?
还是说——
它真如世外桃源一般,存在于另一片天地?
张良轻抿杯中酒,转头看向宋江时,发现对方眼中同样带着困惑。
我在想,宋江开口道,面对如此多渴望进入九洲道场的人——
究竟什么样的人,才能真正踏入其中?
李白闻言朗声大笑:何必担忧此事?
能进者自然能进。
这话在张良与宋江听来,简直如同戏言。
张良举杯相敬,笑道:此言甚妙。
确实,唯有能进者方可进入。
这其中暗含某种资格——
看似无解,却又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。
缘分使然。
宋江的目光在李白与张良之间流转。
这位与他同行之人。
他对这位旅伴颇为欣赏。
无论是张良的谈吐风度,还是张良的才学见识。
都令他由衷钦佩。
这杯酒,他同时敬了两位知己。
李白也很喜欢这两人。
便与他们开怀畅饮起来。
酒至酣处。
他又一次轻拍张良的肩膀。
你觉得,我这诗该取什么题目好?
张良再次凝神细看李白的笔迹与诗句。
笔力雄健遒劲。
整首诗更是一气呵成。
中间不见半点滞涩。
无论是运笔,还是文思。
都如行云流水般酣畅淋漓。
与君歌一曲,请君为我倾耳听。
钟鼓馔玉不足贵,但愿长醉不愿醒。
古来圣贤皆寂寞,惟有饮者留其名。
陈王昔时宴平乐,斗酒十千恣欢谑。
主人何为言少钱,径须沽取对君酌。
五花马、千金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,与尔同销万古愁。
宋江也转身逐字品读。
每句诗都直击心灵。
好一首豪放不羁的诗篇。
好一位洒脱不羁的诗人。
他低声吟诵数遍。
细细体味其中意境。
不如就叫惜罇空如何?
李白反复琢磨这个题目。
赞赏地看了宋江一眼。
暗自庆幸自己慧眼识人。
虽题目稍显直白,却道出了诗中真意。
果然,他看重的这两位。
都是既能痛饮,又懂赏诗的知音。
若是让林飞来取名,
或许会更胜一筹。
“这名字倒也妥帖!”
李白朗声大笑,
剑气一荡,
将斟满的酒盏推到宋江面前。
宋江举杯一笑,
仰头饮尽。
张良指尖摩挲着杯沿,
细细品咂这名字的意味。
在场皆是通透之人,
议论与争执,
泾渭分明。
他忽而抬眼:
“不如唤作《将进酒》如何?”
话音落下,
两道目光倏地聚在他身上。
李白击掌长笑:
“妙极!此名甚妙!”
宋江抚须颔首:
“比拙见更得诗中三昧,
子房兄高才,
宋江拜服。”
张良摆手浅笑:
“不过侥幸罢了。
平日蜗居藏书阁,
翻过几册闲书。
信口胡诌的名目,
能入二位法眼,
倒是意外之喜。”
李白兴致愈浓,
一掌拍在张良肩头:
“二位皆是人中龙凤,
来!满饮此杯!”
张良原要推辞——
他虽偶饮薄醴,
何曾这般豪饮?
本为探九洲道场玄机而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