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，夕阳把湘西的山坳染得暖融融的，陈诚踩着碎石路走到那座青砖院落前时，风正卷着桂花香往院里钻——这宅子是他特意给梅艳芳找的养病处，背山面溪，连院角的竹篱笆都是按老中医的建议种的，说是能挡潮气。
推开门，就见榕树下的石桌旁围坐着几人，梅艳芳披着薄外套靠在藤椅上，脸色比上次见时红润不少，正听王菲说着什么。刘嘉玲手里捏着茶杯，林青霞则低头拨弄着桌上的野菊花，都是从香港特意赶来看梅艳芳的。
“梅姐，我来了。”陈诚扬声招呼，把手里拎着的原生药材放在墙角——都是托人从深山里搜罗的，专门给老中医配药用的。
梅艳芳抬眼笑了，声音轻却有力：“可算来了，刚还说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忘了我。”她指了指身边的空位，“坐，菲姐她们刚到没多久。”
王菲瞥了他一眼，语气带点打趣：“你倒会找地方，把梅姐藏在这山窝里，我们找过来都费了半天劲。”
“山里清静，适合养身体。”陈晨坐下，给自己倒了杯凉茶，“秦大师说，这里的山水养人，比在香港待着舒服。”
林青霞接过话，看着院外的竹林轻叹：“确实安逸，比香港的喧嚣好太多。梅姐，你这气色看着好多了，看来没白来。”
提到身体，梅艳芳脸上露出笑意：“多亏了陈诚找的好医生，还有这宅子。前阵子还浑身乏力，这阵子能在院里走两圈了。”她看向陈诚，眼底带着感激，“你有心了，连我爱吃的沙田柚，都让人从香港运过来。”
刘嘉玲端着茶杯凑过来，语气里带了点感慨：“我们在香港就听说你把梅姐照顾得妥帖，今天一看，果然不是虚传。这院子打理得比我香港的宅子还精致。”
陈诚摆摆手：“梅姐是我长辈，照顾她是应该的。”他看向梅艳芳，“秦老今儿来过吗？说你恢复得怎么样？”
“来了，刚走。”梅艳芳点头，“说我脉象稳了，再养两个月，就能试着少喝两服药了。还说，三年内不复发，就彻底没事了。”
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。王菲难得露出点软和神色：“那就好，总算没白遭罪。我们在香港还总惦记，要不是你拦着，早过来了。”
“那不是怕人多吵着你养身体嘛。”陈晨笑了笑，想起上次在香港，几位姐姐要来看梅艳芳，被他劝住了——那时候梅姐刚到湘西，身体还没稳住，怕人多扰了心神。
刘嘉玲忽然想起什么，问道：“陈诚，你给梅姐找的这宅子，花了不少心思吧？连院外的那片茶园，都是特意种的？”
“茶园是当地村民种的，我只是让人帮忙打理了一下。”陈诚解释，“梅姐爱喝茶，闲了能去摘点鲜叶，自己炒着喝，也算解闷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说，“屋里的家具都是老木头做的，不凉身子，窗户也特意改成了推窗，通风好还不进风。”
林青霞看着他，眼里满是赞许：“你这孩子，心思比我们这些做姐姐的还细。梅姐，有他照着，我们也放心多了。”
梅艳芳笑着点头，拉过陈诚的手拍了拍：“可不是嘛，他比我亲弟弟还上心。”
陈诚有点不好意思：“真没有梅姐说得那么好。”他话锋一转，怕聊起自己太刻意，“对了，菲姐，你跟峰哥的事，怎么样了？”
提到这个，王菲脸上的笑意淡了点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：“分了，这次是真的。以后……大概不会再在一起了。”
“缘分这东西，强求不来。”陈诚没多说，只是安慰道，“你要是想清静，就来湘西住阵子，这院子大，多个人也热闹。”
王菲点点头，没再说话。刘嘉玲见状，赶紧岔开话题：“说点开心的，我们这次来，带了不少香港的点心，等会儿尝尝。对了青霞，你刚说刚来香港时闹的笑话，再讲讲呗？”
林青霞被勾起兴致，端着茶杯笑出声：“那时候一句粤语都不会，导演让念台词，我就照着拼音硬背，一句‘多谢关照’念成‘多借官罩’，全场笑得摄影机都抖了。”她捏着嗓子模仿当年的生硬语调，尾音还拐了个错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