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总监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，变得更为严肃和认真。他意识到，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。这哪里是学生，分明是个谈判高手。他提出的这几点，恰恰都是唱片合约中最容易产生纠纷和制约艺术家的关键点。
“陈同学，你的想法……很专业。”李总监沉吟道，“制作自主权和宣传豁免，我们可以细化。但合约年限和提前解约条款……五年，对于一个新人投入如此大资源，公司需要更长的回报周期来平衡风险。”
“风险与收益并存，李总监。”陈诚微笑道，“缩短年限和设置激励条款，恰恰能激发我最大的创作和表演热情，为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。我相信，贵公司看中的是我的潜力，而不是用一纸长约束缚住我。一个心怀不满的艺术家，恐怕也创作不出打动人心的作品。”
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王劲松老师适时地打了个圆场：“李总监，陈诚这孩子，天赋和努力都是顶尖的，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。有时候，给予艺术家足够的尊重和空间，反而能收获惊喜。”
李总监与张法务低声交流了几句，最终，他抬起头，看向陈诚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真正的重视：“陈同学，你的条件，我们可以原则上接受。具体的数据和标准，我们可以再议。五年合约，激励条款按你说的思路来拟。我希望我们的合作，是一个共赢的开始。”
“当然，我也期待与华纳这样优秀的平台共同成长。”陈诚伸出手，与李总监重重一握。
初步意向达成，接下来的气氛就轻松了许多。双方约定，由华纳的法务根据今天沟通的结果，在一周内出具正式合约文本。
送走华纳的人，王劲松老师拍了拍陈诚的肩膀，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笑容：“好小子，真有你的！谈判桌上一点不怵，像个老江湖。好好干，别辜负了这份天赋和机遇。”
“谢谢王老师，我会的。”
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宿舍。当陈诚推开宿舍门时，迎接他的是三道炽热的目光和连珠炮似的追问。
“诚哥！谈得怎么样？”
“五百万事成了吗？”
“快说说，细节！”
陈诚笑了笑，将过程简单说了一遍，省略了他那些精准的商业谈判细节，只说了结果：“基本定了，五年约，版权在我，宣传时间也有限制，五百万签约金。”
“卧槽！牛逼！”罗晋直接蹦了起来。
“五年……诚儿，你这谈判水平可以啊！”朱亚文也由衷赞叹。
“班长，请客！必须狠狠宰你一顿！”林重生起哄道。
“请客没问题。”陈诚笑着应承，随即正色道，“不过兄弟们，这事暂时还得低调。合约没正式签，钱没到手，都存在变数。而且，树大招风。”
“明白明白！”三人连连点头，但脸上的兴奋依旧难以抑制。五百万元在2002年，对他们这些学生来说，无疑是天文数字，是通往成功之路最直接的通行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