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就几个孩子在。
此时,喝完咖啡的几个孩子已经从厨房移到了肖燕和肖月的房间里面。
因为年前杜子腾给肖燕带了一床席梦思,弹性很足的那种。所以肖燕提议带大家玩蹦床的游戏,看谁的手臂能够到房梁。
大家轮番上场,像一群不知道疲倦的杂技演员,跳到高处还要摆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,喊一句自创的口号。
席梦思发出有节奏的“嘎吱”声,弹簧在重压下先是像老牛一样低头喘息,然后又像海浪一般猛地回弹。
肖燕穿着枣红色的针织毛衣外套,波浪马尾在空中两边飞舞。她深吸一口气用力一蹬,甚至都能看到房梁上一只结网的蜘蛛。她笑着挥手“嗨”了一声,越嗨越上头,肖燕在高空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翻身。
帅不过三秒的定律在肖燕身上百试百灵。
她一个用力,长长的腿不知道绊到了什么,下落的时候,整个人失去了平衡,翻过了头,呈抛物线往地上栽去。
世界在她眼前翻转,先是席梦思,然后衣橱,最后是房梁。
时间仿佛拉长了,实则电光火石之间,快得其他几个孩子都没有反应过来,只有房门口的一个小黑影突然飞奔而来。
肖燕先是感到尾椎骨一阵酥麻钝痛,紧接着后脑勺撞到了一个特别硬的石块,“咚”地一声闷响,像锤子砸中了什么,疼痛还没有来得及传递,脑中只有一个想法,特么的什么东西这么硬,眼前一黑,意识沉入了黑暗。
“疼……”
一根修长的手指戳着肖燕后脑勺一个梨子大的肿包,肖燕迷迷糊糊间疼得蜷缩着身体。
“澜若上神,几年不见,小娃娃都长这么大了,还是如此淘气!”
太上老君端坐在红色的石头上,提起酒壶往岸桌上的酒杯里倒酒,“上神无需担心,无甚大事,修养一段时日就好。”
水神澜若一袭白衣懒洋洋地躺在琼花树下的躺椅上,嫌弃地看着昏睡在地上的肖燕,一个挥手,树上洋洋洒洒飘落无数的花瓣和叶子,径直往肖燕身上那件粗糙的满是破洞的斗篷飞去,一条花瓣毯子把肖燕从头到脚包裹起来。
“二位上神,小神来迟了。”关二飞身落入鸢尾花丛,抱歉地向俩神拱手。一低头看到整个被花毯盖住的肖燕,往后退了几步,大惊失色,“这小娃娃前些时日还活蹦乱跳,今日这是……”
“呵呵呵呵,无事无事,莫要惊慌,小娃娃淘气摔了,恰逢那小龟忠心护主,看着颇为严重了些,实则无甚大碍。”太上老君摸着长长的胡须,看着河岸边离他们远远的大石龟,笑得直打摆子。
经过修炼,石龟已经可以稍微活动一下身体,由于比较笨重,肖燕怕它把鸢尾花踩死,于是画了个圈,它只能在小范围内动一动。
此时,石龟的眼珠子露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的光,摇头晃脑地看着水神。
澜若掀起眼皮,说了今夜的第一句话,“傻的捡了一个蠢的,蠢得没边了,不过倒是个忠心的。”
一个透明的小水滴从澜若的食指尖迅速往石龟的脑袋飞去,“把蠢脑袋好好醒醒!”
“你呀你,这张嘴毒起来,连自家的小娃娃都不放过。”太上老君用手指着水神,摇了摇头,“难怪小娃娃和你不亲近。”
关二充满八卦的眼睛来回扫射着水神和花毯里的肖燕,他这个新晋升的小神仙很多人际关系还没有打通,所以消息不太灵通,他一直好奇水神和小娃娃的关系,难道是私生女?
那边石龟被一个小水滴砸中脑袋,眼前星光闪闪,然后眼皮一耷拉,整个龟的脑袋和四肢都来不及缩进壳里,“嘭”一声晕了,脖子砸进渣地里,尘土飞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