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肖爷爷,大王好像也发疯了。”潘先锋跑到院子里,惊慌失措的指着屋子。
几个人走进堂屋一看,肖燕正对着潘小桦的卧室门翻着白眼跳舞,一会儿扭腰转圈圈,一会儿像螃蟹一样一步一回头,嘴巴还一张一张的,也没有声音。
潘旭刚动摇的心又开始动摇了,这怎么感觉像跳大神的,这么不靠谱。
“这是在通灵吗?”潘母捂着胸口不确定地问。
肖老头看孙女身上气息平稳,应该没有什么危险,然后高深莫测地说:“她应该是在和那东西沟通,你们到院子里去,不要打扰她。”
说完拖过一张椅子就大咧咧地坐在堂屋的门中间。
此时,古街的青石板路泛着湿漉漉的光,肖燕的嗓子都快唱冒烟了。
她索性找了一个高一点的台阶,一屁股坐上去,仰头瞪着那个藕脚女鬼:“不唱了,你到底想怎么样啊?”
女鬼歪了歪脑袋,身上腐烂的水草摇曳,突然,古街像褪色的墙皮一样慢慢剥落,她们转瞬来到了一个雕梁画栋的露天戏台子边。
肖燕坐在一张破旧的板凳上,正对着戏台子。
面前一块像电影院的大幕布,正上演着一出戏。
采茶姑娘甩着长长的麻花辫,边唱山歌边采茶,声音清甜地像山间的泉水。对面吹笛子的少年笑着朝她招招手,“小莲,来休息一下。”
场景切换,婚礼的红盖头下,小莲抿着嘴笑。
闹洞房的几个男人把喜宴变成了刑场,那个满身酒气的中年汉子手臂像水蛇一样缠上来,强灌的酒泼湿了红色的嫁衣,新郎一杯接着一杯,人事不省。
谁也没有发现,床底下还蜷缩着一个醉倒的青年。
夜半醒来,那个男人从床底爬了出来,烛光下,新娘子睡颜如花,他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新郎拖下床,自己爬了上去。
到这里红色的一片,什么也看不清。肖燕想用手挥一下,看清楚一点,猛然意识到她才十二岁,少儿不宜。
又是场景切换,小莲怀孕了,喜滋滋地告诉丈夫。可是丈夫把中药铺抓来的堕胎药砸在她的脸上,小莲才明白洞房夜里不是丈夫,可是是谁呢?
孩子没有了,婆婆成日里将锅盆摔得叮咚响,邻居的唾沫星子差点把她淹没,丈夫开始流连在烟馆不回家。她采茶挣的钱都化作了烟枪里的一缕青烟。
那个春日里会让她休息的俊朗少年开始对她拳脚相向,嘴里全是辱骂的恶毒的话。她试图向娘家求救,可是父母却要她交代奸夫是谁?
她怎么知道是谁呢?
直到那个雾蒙蒙的早晨,丈夫的表哥拽住她的篮子把她拉到屋后的竹林,让她跟他走。小莲才恍然大悟,那天晚上的男人是眼前这个混蛋。
她还没有来得及发怒,婆婆尖厉的叫喊声传出来:“抓奸夫啊,这个不要脸的私会小情人了。”
丈夫的表哥慌忙逃窜,与婆婆打了照面,老太婆挥挥手让自家外甥赶快走,然后一把跑出去扯着小莲的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