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继祖大师傅向大家鞠了个躬,然后举起刀,表演拆骨扒皮抽筋。
大喇叭里,韩树至依然在讲解如何有技巧地拆骨,哪种食材男人吃多了会更虚,哪些食物相克多少用量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吃死人。
角坳村的大小媳妇听得异常认真。
最后一个环节,肖燕小朋友表演剁肉。
她双眼像看死人一样看了下全场男人,手臂的肌肉力量爆发,双刀飞舞,砧板被劈得咚咚直响。
不知道为什么,角坳庄的男人顿时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。
戴山接过大喇叭,“昨天乞巧节,角坳庄的女孩肯定穿针引线,祈求上天给大家一双巧手,贤良淑德,将来嫁个好人家吧!咱们鸟村的女孩,信奉妇女能顶半边天,打破旧思想,自立自信,我们不穿针引线,我们练力量。”
“哪里有压迫,哪里就有反抗。今天,我们是来贵村谈一谈,不征求我们鸟村女性同意,强抢婚配的事情。是杀还是剁,要拿一个章程。”
看着叉着腰的戴山和举着刀的肖燕,角坳庄彻底炸了。
村长陶大勇快晕了,他从一个又一个村民脸上看过去,哪个王八蛋到鸟村去抢亲的?
一阵烟花燃起,戴山一笑,举着喇叭说:“凡事要讲究证据,眼见为实,就请角坳庄的老少爷们去瞧一瞧吧!”
“陶村长,那烟花燃的地方,想必您心里有数,烦请带路吧!”
戴山做了个请的手势,陶大勇赶鸭子上架的在前面走,把陶老头一家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个遍,浑然不觉陶老头的祖上也是他的祖上……
玄青子引着两名警察穿过荒草丛生的院落时,正是烈阳高照,柴房的门虚掩着,一股混杂着霉味和腥气的阴风自内而出,吹得人汗毛倒竖。
一身正气的警察同志都打了个冷颤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玄青子拂开蛛网,两名年轻警察小心翼翼地进入,瞳孔猛地一缩——十几条花纹诡异的蛇正盘踞在角落,鳞片在昏暗中泛着湿冷的光。
它们相互缠绕,蛇信吞吐间形成令人头皮发麻的节奏,俨然围着中央一个黑陶坛子组成某种邪异的阵法。
年轻的警察同志倒吸一口凉气,狠狠见了个大世面。
那坛口伸出的两根红绳鲜得像刚浸过血,蜿蜒缠住两个巴掌大的布娃娃。娃娃胸前黄纸写着生辰八字,心口处扎着密密麻麻的银针,最骇人的是娃娃脸上竟缀着真人头发编织的发辫。
“天地为证,阴阳交契...”玄青子并指划过符纸,朱砂符文无火自燃。
火焰腾起的刹那,蛇群突然暴动。只见三张黄符呈品字形钉入地面,躁动的蛇群如同被无形屏障阻隔,只能朝着符咒发出嘶嘶威胁。
陶大勇硬着头皮领着大家来到陶老头家时,被手铐铐住的陶老头蜷在院墙的角落,疯癫的陶老太逢人就怪笑:“我儿今夜成亲,大家来喝杯喜酒...”
“这是用活人生辰强配死人的冥婚祭坛!还是一妻一妾!”
玄青子让角坳庄的村民们亲眼去看一看这歹毒的行为,然后在大家的见证下,潇洒地甩出几张符,毁了祭坛,灭了毒蛇。
陶老太尖叫一声,陶老头吐出一口黑血,双双晕了过去。
此时,天空突然降下一道响雷,院门口的那棵石榴树瞬间被闪电劈焦倒地,角坳庄的村民吓得僵立着,默念着各种菩萨保佑。
趴在朱金平肩膀上,肖燕抬头看看天空,又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拳头,她没有呼雷啊!
“咳咳!”玄青子轻咳两声,掏出一把平安木牌,开始兜售,理由——角坳庄惹怒天神降下罚雷。
两个年轻警察也趁机买了两个。
自此,角坳庄继打老婆以后又多了一项喜欢配冥婚的传说,光棍也越来越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