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口!”祁同伟一声厉喝,如惊雷炸响,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,“真相未明,你们争个什么?王哲,你把那天的事,从头到尾说清楚——你和阿威之间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王哲闭了闭眼,缓缓吐出一口气,语气低沉却清晰:“那天,我告诉阿威,打算用我的作品版权来抵债。
他一听,立刻翻脸,说这么做会辱没家门,还怕招来更大的祸事。
我们争执几句,他情绪激动,转身就冲了出去……后来……”
“后来怎样?”侯亮平急声追问。
“后来……他刚走不久,就被那些讨债的人围住了。
我追出去想拦,可已经来不及了……”王哲嗓音发颤,眼眶泛红,话未说完,已是哽咽难言。
祁同伟眉头紧锁,目光冷峻地扫过众人:“这么说,阿威的死,极可能与那些放贷之人有关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这桩案子,必须查个水落石出。
死者不能含冤,活人也不能蒙尘。”
梁璐微微颔首,随即下令:“亮平,你立刻彻查这些放贷团伙的底细,一个都不能放过。
同伟,你去核实王哲那部作品的实际价值,查清楚有没有人在背后操纵局势。
至于你——”她转向王哲,“务必全力配合,不得有任何隐瞒。”
王哲深深一躬,语气恳切:“是,警官。
我虽只是个执笔之人,但也懂得是非轻重,定当如实相告,绝无保留。”
随着调查步步推进,京城暗潮汹涌,隐藏在幕后的影子开始逐一浮现。
侯亮平凭借过人的洞察力,抽丝剥茧,终于撕开了高利贷集团的伪装,竟发现其背后竟牵连朝中权贵,借民间借贷之名,行敛财控市之实。
与此同时,祁同伟则意外揭开了王哲那部名为《墨海遗珠》的作品背后的深意——它远不止一部文集那么简单,更是一部藏有治国方略的秘典。
原来,书中不仅凝聚了王哲多年学术心血,更暗藏一套革新政体、振兴邦本的策略。
若为贤者所用,可兴社稷;若落入奸佞之手,则足以动摇国本。
历经重重险阻,侯亮平与祁同伟终将整个非法放贷网络连根拔起,幕后黑手悉数落网。
而《墨海遗珠》也经由皇帝亲览,大加赞赏,被钦定为“治世奇书”,传阅天下。
在这座古老而喧嚣的都城一角,王哲的小院依旧静谧。
竹影婆娑,风过无声,仿佛掩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。
他坐在画架前,凝视着未完成的画作,久久未能落笔,心中百感交集。
“唉,才华竟换不来一日安稳。”他低声叹息,目光落在桌角一封旧信上——那是阿威写来的,信中愿出资相助,条件却是共享他未来作品的署名权。
王哲苦笑,生活所迫,终究低头。
“老哥,咱们兄弟还分什么彼此?”阿威笑着递来银票,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。
王哲接过,心头五味杂陈,感激中夹杂着不安。
他不曾想到,这份“善意”,竟是风暴来临前的序曲。
几日后,王哲应约来到一处茶楼,与债主李某人商谈以作品抵债之事。
茶烟袅袅,李某人皮笑肉不笑,开口便咄咄逼人,要拿他尚未完成的手稿抵账,字字句句皆是胁迫。
王哲怒火中烧,却只能强压情绪,勉强挤出一抹苦笑。
“李某人,你未免太过分了!”梁璐闻讯赶来,怒不可遏,直斥其行径无耻。
李某人冷冷一笑,拂袖而去,只留下满室冷寂与梁璐的愤慨。
“你怎么能答应这种条件?”梁璐皱眉质问,眼中满是担忧。
王哲苦笑:“璐妹,你不明白我的难处。
若还有退路,我又怎会走到这一步?”
夜阑人静,王哲独坐庭院,月光洒落青石,宛如碎银铺地。
他回想这些年为理想奔走,呕心沥血,如今却被现实逼至绝境,不禁泪湿衣襟。
“我王哲,何时竟成了这般模样?”他低声呢喃,指尖微微颤抖,心底却悄然燃起一团火焰——这一次,他不愿再退。
次日清晨,王哲下定决心,要与阿威当面说清那笔见不得光的旧账。
“阿威,咱们虽称兄道弟多年,可这事,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。”王哲语气沉稳,眼神毫不退让。
阿威脸色一滞,随即扯出一抹笑:“王哥何必动怒?你我联手,本该同享富贵,哪来不公?”
但此刻的王哲早已不是当初任人摆布的那个画师。
他执意要撕毁那份契约,阿威见状,嘴角笑意渐冷,眼中浮起阴霾,空气仿佛凝固。
就在两人僵持之际,王哲偶然翻出了阿威与李某往来的密信——原来他们早已暗通款曲,打着他的名头私售画作,从中攫取巨额利益。
这一发现如雷贯耳,瞬间击碎了王哲最后的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