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姑娘,是伟哥和艾姐的学姐,也是学证法出身的。”
“一见面几句话下来,就被她拿捏得死死的。”
“也不知怎么回事,稀里糊涂就被她说服了。”
“老爷子生怕我打光棍,没几天就请了伟哥、艾姐还有钱丰大人作见证,婚事就这么定下了。”
“过阵子我就要办喜事了。”
啊?!
阿廖沙脱口而出:
“这不是老式包办吗?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还有这事儿?”
赵瑞龙无奈摇头: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阿廖沙忽然察觉不对,皱眉思索片刻,疑惑地问:
“龙哥,您又不是普通人,凭您的身份地位,要是真不想结,老爷子能强迫您?”
赵瑞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:
“你说傻话呢?婚礼都筹备上了,我能不同意?”
“啊?”阿廖沙愣住了,“可您不是一直反对这种安排吗?”
赵瑞龙笑了:
“你不懂。”
“年轻时候我可以任性胡来,但现在身家过了十亿美金,就不能再由着性子走了。”
阿廖沙震惊:
“您现在已经十亿美金身家了?”
赵瑞龙轻描淡写:
“可能还不止这个数。”
“反正明面上,我是东大头一号富豪。”
阿廖沙更诧异了:
“可大家不是都说首富是伟哥吗?”
赵瑞龙淡淡一笑:
“他是体制内的人,怎么可能公开上榜?”
“我当这个‘首富’才合情合理。”
阿廖沙顿时明白——原来赵瑞龙这是在替祁同伟遮风挡雨。
赵瑞龙笑着补充:
“你嫂子可是个厉害角色,经商一把好手。”
“她一接手公司,我反而轻松多了。”
“以后你要想进货,就得好好哄她高兴,不然连门都进不去。”
……
赵公子订婚的消息传开,马上就要成家了。
阿廖沙始终觉得这事像做梦,怎么也不敢信是真的。
赵瑞龙丢给他一支华子,淡淡道:“别琢磨了,我和你嫂子能走到一起,是缘分。”
赵公子从来不是随波逐流的人。
否则也不会张口闭口叫赵立春“老爷子”。
年少时家里百般劝阻,他照样混迹街头,当街溜子,谁的话也不听。
若非他自己愿意回头,谁能拉得动他?
赵立春未必行,或许只有祁同伟能说得上话。
但赵瑞龙清楚,祁同伟一向敬他如兄弟,从不勉强他做不愿做的事——这叫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。
只有那种真正危及性命的事,祁同伟才会开口相劝。
而每当伟哥出言提醒,赵瑞龙必然认真对待。
他可不是傻子。
这次决定结婚,说白了,一是自己也到了想安定的时候;
二来,也是祁同伟那一句点醒梦中人:
“龙哥,该成家了。”
“不管你心里有没有人,都该找个合适的人走进婚姻。”
“你现在太有钱了,这笔财富已经牵动了赵伯伯的仕途前程。”
赵瑞龙当时就火了:
“我的钱,一分一毫都是自己拼出来的,跟我爸有什么关系?”
祁同伟点头:
“没错,我们为汉东做的贡献有目共睹。”
“可问题在于,赵伯伯的位置太关键了。”
“他是上面两位都看中的接班人选,眼下政策风向多变。”
“我们不能再让他背上包袱。”
赵瑞龙难以置信:
“难道我不结婚,就成了父亲的拖累?”
祁同伟反问:
“你有钱,没进体制,又不结婚,外人会怎么想?你想干什么?”
赵瑞龙脑子一转,立刻明白了其中深意,顿时觉得荒谬:
“难不成他们怀疑我打算卷款跑路?”
祁同伟叹口气:
“你自己当然不会走,可坏就坏在——别人已经跑了。”
“你的情况跟我差不多。”
赵瑞龙低声咒骂着,语气里满是烦躁。
祁同伟却神色平静,语气坚定地说:
“你得结婚,还得搞个代表的身份挂上。”
“你应该清楚,体制对干部的要求越来越严。”
“再过一阵子,估计直系亲属都不准从商了。”
赵瑞龙猛地抬头,一脸震惊:
“那你呢……?”
祁同伟淡然一笑,像是早有决断:
“人这一辈子,总有些东西要放下。”
“之前我就跟你提过,要把那个农业供销合作公司脱手。”
赵公子眉头一皱:
“卖给上面?”
祁同伟点头:
“没错,只能卖给他们。”
“开个几千亿的价,意思一下就行。”
赵瑞龙脸色变了:
“是非卖不可?”
祁同伟缓缓吐出两个字:
“必须卖。”
“这事儿没得谈。”
“那家公司掌握的是资源再分配的钥匙,尤其是乡下的资源流向。”
“这种权力,不能攥在个人手里。”
“再信得过的人也不行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