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好给两边留出一段缓冲期。”
“我琢磨着,等明年,就算你们完不成上面的任务,至少也有底气交保证金了。”
那年轻人压低声音说:
“尊敬的祁先生,我们家的意思是,还是拿飞机大炮换更稳妥些。”
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祁同伟回应。
他略带疑惑地问:
“你们怎么敢动这个念头?”
阿廖沙一脸惊讶地看着他:“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?”
祁同伟微微皱眉,心说哪有这么轻巧?
阿廖沙认真解释起来:
“北边那些掌兵的人,大多都这么干。”
“虚报人数吃空饷,克扣补给捞油水,再就是把军需品偷偷倒卖出去。”
“我们家还算收敛,可那些大家族?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?”
“反正部队训练总有损耗指标,现在这世道又没仗打。”
“早就停训了。”
“莫慈格那边拨下来的粮饷又不到位,逼得人不得不自己想办法。”
“我们这些当兵的头头脑脑,只能各显神通。”
祁同伟打断了他的话。
这小子说得七零八落,明显紧张得没了条理。
“行了,你们在北边怎么折腾我不关心。”
“我只看一点——交易能不能兑现。”
阿廖沙这才松下一口气:
“放心吧,这事我们一定会办妥。”
祁同伟慢慢点头。
从他的立场来看,北方联合工农业国越乱越好。
边境上屯着百万大军,光想想就头疼。
更要命的是,清一色都是四对轮!
当年汉斯的六对轮横扫欧陆,都没让人心慌成这样。
自家门口趴着一群睡狮,谁能安心睡觉?
这种国家,烂到底才好。
祁同伟巴不得它分崩离析,裂成十几个小国,可惜,怕是难成现实。
那位来自北方联合工农业国的年轻人满心欢喜地走了。
他知道,这批货能为家族带来五倍以上的收益。
而他自己也能狠狠捞上一笔——回头就能在莫慈格市中心买栋像样的房子,娶几个漂亮姑娘,再提几辆拉风的豪车开开。
如今的他,也算是莫慈格叫得上名号的青年才俊了。
要是家族再加把劲,争取到东大的认可,手机代理权一旦到手,财富增长的速度只会更快。
说到北方联合工农业国的现状,阿廖沙确实焦虑。
但别误会,他不是为国家的命运发愁。
国家变成什么样,跟他没关系。
他真正担心的是,在那个体制彻底崩塌之前,自己能不能攒够足够的资本,然后抽身离去。
说得再直白点,他有没有足够的时间,在大厦倾覆前逃出生天?
国家?关他什么事?
他在那里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。
那种大事,自有莫慈格的大人物去操心。
既然他们都懒得管,自己瞎操心不是傻吗?
阿廖沙根本不在乎北方联合工农业国的将来——在他眼里,那地方压根就没有明天。
赵瑞龙刚送走阿廖沙,就得赶回京州向老爷子汇报情况。
他一脸无奈地说:
“两位长辈,至于这么盯着我们吗?”
“该交代的我们都说了,没藏着掖着。”
这次听他说话的,依旧有钱丰在场。
赵立春冷笑一声:
“你以为我们是在听你汇报?”
“我们真正关心的,是同伟的动向。”
赵公子轻轻叹了口气,干脆利落地把事情讲了一遍,最后补充道:
“根据公司统计,吕州市农民目前人均年收入三千元左右。”
“条件好的示范区能到五千,个别村子比如二王村,年人均收入甚至逼近两万。”
钱丰一听,顿时变了脸色:
“怎么可能?”
“他们怎么能赚这么多?”
赵公子缓缓说道:
“二王村的情况有点特殊,村民的收入来源至少有两到三个渠道。”
“头一份是来自丰收集团的工薪。”
“只要是能干活的青壮年,基本都在集团上班,眼下工资普遍在四百到六百之间。”
“除此之外,还有半年奖和年终奖,加起来差不多相当于再拿一年的工资。”
“第二块收入来自种地。”
“哪怕人在厂里做工,家里的地也没撂荒。”
“二王村搞现代农业很有一套。”
“从播种到收割,几乎全程机械化,就算家里只剩老人,也能轻轻松松把农活打理好。”
“第三部分则是一小撮人。”
“他们最早是农机培训学校的学员,每到夏收秋收季节,就开着自家的收割机,跨省跑作业。”
“忙活两个来月,收入大概能有一万上下。”
钱丰仍有些不信:
“这数字靠谱吗?”
赵瑞龙语气笃定:
“一点不掺假。”
“我们集团有完整的数据库,农民挣多少,系统里清清楚楚。”
“现在不少地方的集市定价,都得参考我们的数据。”
钱丰猛地站起来:
“你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