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好趁着开会的机会,请几位作为同伟的前辈,一起吃顿便饭。”
说是前辈,一点不假。
高育良当年是祁同伟的历史学导师,授过课。
上官校长更是祁同伟的硕博导师,还曾担任汉大校长。
赵立春就更不用说了,据赵公子自己讲,“老爷子对祁同伟比亲儿子还上心。”
这几人,可以说是祁同伟人生中最重要的几位长辈了。
钟声话锋一转:“不过今天还有一个人没到,咱们等等。”
上官校长和高育良交换了一下眼神,发现钟声和赵立春神色轻松、笑意盈盈,似乎这人没来反而是件好事。
那就等吧。
这一等,就是两个小时。
钟卫国带着新人满头大汗地走进来。
他一边擦汗一边感叹:“今天人真是多,我们一早去了,本以为去得早,结果前面排了五十米,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。”
“这年头,想登记结婚还真不容易。”
那会儿还没普及信息化系统,所有手续都是人工办理,一个小时能处理二十多对新人,已经算效率很高的了。
就算后来技术进步了,流程也差不多是这个节奏。
祁同伟笑着招呼:“好事多磨,各位长辈吃块喜糖。”
赵立春乐呵呵地说:“光吃糖可不行,烟酒也不能少。”
祁同伟连连点头:“都有都有!”
“赵伯,我跟您说,龙哥听说我结婚了,还专门发信息祝贺。”
钟声和赵立春一听,眼神微动,随即问道:“那他送了什么贺礼?”
祁同伟拍拍手:“成了!”
两位老者不约而同地端起茶杯,轻轻一碰,一口饮尽。
齐声道:“好!”
上官校长与高育良交换了一个眼神,彼此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。
这种打哑谜的场面,他们经历得不少。
但此刻,两人心里都有些发怵。
最让人头疼的就是猜心思!
可又有什么办法呢?人家是上层人物,不愿意透露,他们也不好开口问。
毕竟,规矩在这里摆着。
正当大家各怀心事时,四合院门口传来一阵响动,一辆车稳稳停下。一位戴着圆框眼镜、头发花白的老者跨步走了进来,笑声朗朗:“我这来得不算太迟吧?”
钟声立刻迎上前去,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。
上官校长和高育良张了张嘴,总算明白钟声两人为什么能这么沉得住气了——来的居然是那位在荧幕上经常露脸的重量级人物。
钟声笑着说:“不迟不迟,他们刚进门。”
祁同伟也笑着搭话:“老先生,您来得正是时候。您看看我这汗都湿透了,小艾刚回屋补了点妆。今天这人多,天也热。”
松江知府一边走一边乐呵呵地说:“我这是不请自来,来讨杯喜酒喝。”
“当然,我也不是空手来的。”
他手中拿着一幅卷轴,大家赶紧把他让到客厅,祁同伟在得到许可后小心地展开卷轴,只见上面写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:“赠祁同伟、钟小艾两位同志,愿两位百年好合、白首偕老。”
祁同伟立刻把卷轴卷好,递给刚补完妆的钟小艾:“这可是宝贝,得好好收着。”
人到齐了,家宴正式开始。从这一刻起,祁同伟与钟小艾正式成为合法夫妻。
他们的婚礼很简单,就是一顿家常饭,菜色也不讲究。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,大多都不讲究吃喝,这一桌饭菜,跟平时过节差不了多少。
松江知府看着桌上的饭菜,略带感慨地摇头:“真是委屈你们了。”
祁同伟笑了笑:“这有什么委屈的?只要能堂堂正正地在一起,吃得饱、喝得足,就知足了。”
“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。”
钟小艾也接话:“刚去二王村那会儿,我们就跟着老乡吃什么就吃什么。”
“大半个月都没见过几片肉,日子照样过。”
祁同伟耸耸肩:“那时候我们就在想,无论如何,也得让老乡们吃上点荤。”
“半个月后,村里人终于吃上肉了。”
“不过,那些肉不是他们自己买的,是村里和我们单位食堂提供的。”
“我们的目标还没实现,还得继续努力。”
“直到三个月后,村民们开始主动买肉,每星期都吃上几回,我们才算真正吃上了肉。”
松江知府听后,忍不住竖起大拇指:“你们做得很好。”
“组织青年活动,不求人人做出多大成绩,但能让他们真正了解老百姓的生活,这才是最有意义的。”
“这些愿意参与的年轻人,都是有志于基层工作的。这一课,教会他们的是对土地和人民的尊重。”
祁同伟想起一件事,笑着补充:“我们那位易书记,可是对百姓格外尊重。”
松江知府好奇地问:“怎么个尊重法?”
祁同伟摊了摊手:“他连衙门都被老乡们给冲了。”
松江知府一愣,随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这事我好像听说过。”
祁同伟解释道:“说起来,这事还是我引起的。”
他将当时的情况简要说了一遍,松江知府听后沉默良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