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只能是银行,不能是某个具体部门。
通过这一流程,祁同伟彻底从这件事中脱身,而东大也不必再担心节外生枝。
“田氏代齐”这回事,只要是东大的官员,没有一个不清楚,也没有一个不提防。
祁同伟本就是东大体系里的一员,他自然深谙如何避开这些潜在的麻烦。
松江知府说道:“经过大家的讨论,一致认为小祁同志的意见是站得住脚的。”
“基础设施建设势在必行,越早动工就越早见到成效。”
“只有内部实现高效联通,经济才能真正发展起来。”
“……这人以前就干过以小博大的事,真有他的。”
一时间,几位领导都不说话了。
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却异常艰难。
从常理上看,强者压制弱者是常态,弱者想撬动强者几乎不可能。
但祁同伟却硬生生把这种不可能变成了现实。
第一次是他要打造国家级现代农业示范区。
一个贫困县里的偏远小镇,想建国家级农业项目,这不是开玩笑吗?
但他只用了半年,就让人看到了可行性。
也正是这种可行性,让赵立春毫不犹豫地给予了支持。
更妙的是,他选的地点恰到好处。
当时,东大还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农业示范区。
比二王村富裕的村子有好几个,但它们靠的是工业,而不是农业。赵立春很快意识到,祁同伟的做法与别人不同。
他以土地为核心,所有资源都围绕农业展开。
最重要的是,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把利益攥在手里,而是将大部分收益分给了农民。
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?
这是对社会财富的重新分配!
是企业办社会的最高体现。
赵立春不支持他,还能支持谁?
仅从汉东省实际出发,这个模式意义就非常重大。
赵立春能不支持他吗?
第二次,就是眼下这一回,祁同伟的眼光已不再局限于汉东,而是投向了整个东大。
松江知府推了推眼镜腿:“我已经安排专人与赵瑞龙同志对接,希望小祁同志的计划能顺利推进。”
赵瑞龙站在提篮桥外抽着烟。
管春秋和司南站在他身边,像两个贴身保镖,而他们确实就是保镖。
“龙哥,我们为什么跑到监狱外面来?”司南忍不住问道。
管春秋瞪了他一眼:“不该问的别乱问,忘了纪律了吗?”
司南赶紧改口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赵瑞龙懒洋洋地说:“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,这次是件大事。”
“关系到我们今后是继续喝稀饭,还是飞黄腾达。”
“所以才告诉你们。”
司南连忙说:“如果涉及机密,那就不问了。”
赵瑞龙摆摆手:“讲清楚点好,这次任务是有风险的。”
两人一听,神情立刻严肃起来。
“伟哥说,我们要去粤东干一票大的,可能会有人对我们下手。”
“路上得多加小心。”
管春秋皱眉:“龙哥,要不要把兄弟们都叫过来?”
赵瑞龙笑了笑:“放心,动手的时候会有人接应。”
“我们的安全应该没问题。”
“唯一的隐患是动手前这段时间。”
管春秋认真地说:“龙哥,我给你挡子弹。”
赵瑞龙啐了一口:“挡什么子弹?”
“只要低调行事,没人会注意到我们。”
“放心吧,只要不出岔子,这就是一次普通的出差。”
管春秋和司南交换了个眼神,心里却不这么想。
他们曾在同一支部队,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。
无论如何,必须把赵瑞龙保护好。
“我们的计划需要一个操盘手,他在里面服刑,判了十八年。”
司南不解地问:“他是今天出来?”
赵瑞龙随意地说:“才关了两年。”
司南和管春秋对视一眼,心里同时一沉。
才关了两年,那还有十六年没服刑?
那他们来这儿,到底是图什么?
他们心中有疑问,却怎么也问不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