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瑞龙连连点头应下,心里却想着:
老爷子啊,要是你知道同伟之前跟我私下说的话,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松了。
他可是承诺要帮我省下五个亿的小目标啊!
一想到五亿后面那一串零,赵瑞龙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:
还是低调发财最稳妥。
祁同伟当晚就回到了二王村,本以为这事他可以不用再出面了。
没想到才过两天,赵立春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到了松江。
是的,不是京州,而是松江。
祁同伟到松江后,来到一处普通民居,看见赵立春和一位戴着玳瑁眼镜的老者正从屋里走出来。
他心里一紧,立刻收敛了所有情绪。
他恭恭敬敬地向两位长辈问好。
松江知府一见他,眼睛顿时亮了:
“小伙子,长得一表人才啊。”
“走,带我看看你做的车。”
祁同伟微笑着打开车门,请两位入内,一边引导一边讲解。
身为工程师的知府越看越感兴趣:
“同伟,你我还是校友呢。”
祁同伟有些意外:
“您也是汉大毕业的?”
老者微微一笑:
“算吧,我在汉大前身的大学读过书,那时候它可是亚洲最顶尖的学府。”
汉大由那所大学拆分而来,后来又分出十九所高校。
其中不少后来都成了985、211。
说它是亚洲第一,一点不虚。
知府看着祁同伟,目光中透着欣赏:
“你是上官奈的学生?”
祁同伟赶紧应道:
“是的,我是他带的硕博连读生。”
老者和气地问:
“工作这么忙,还能兼顾学业?”
祁同伟笑着回答:
“我毕竟还年轻,精力还算充沛。”
“去年在老师的指导下,本科论文已经通过了。
虽然我现在还在读大三,但其实本科阶段已经完成了,现在是在学硕士的内容。”
知府笑了笑:
“上官奈可不是这么说你的。”
祁同伟并不慌张:
“老师一向要求严格。”
老者忽然鼓起掌来:
“上官奈说,他最近的研究能有进展,全靠你做的那台电池。”
祁同伟依旧谦逊地说:
“那是老师抬爱,我只是做了些辅助工作。”
老者指着车子的各个部分随口提问,祁同伟应对自如。
两人甚至就某个技术问题讨论了起来,言辞间竟有几分忘我。
一旁的赵立春看着这一幕,神色复杂。
祁同伟在他面前,可从来没有表现得这么自然、从容过。
真正有傲气的人,是不会藏着掖着的。
那种骨子里的自信和锋芒,是装不出来的,也藏不住。
祁同伟就是这样的人,才华横溢,气度不凡。
别看他平日里待人接物都十分平等,但这种平等背后,其实藏着极深的自负——就连面对自己时,他也毫不例外地保持着这份高傲。
可今天,赵立春却惊讶地发现,祁同伟在松江知府面前虽然依旧自信,但姿态却比往日柔和了些,甚至隐隐有些低头。
这可真是头一回。
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跃进赵立春的脑海:
“莫非这位松江知府真有天命在身?”
“否则祁同伟怎会如此礼遇一个素未谋面之人?”
赵立春越想越觉得祁同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物。
即使出身并不显赫——那是命中注定、无法选择的——但他靠自己一步步闯出了一片天地。
而那些经历,更让赵立春确信祁同伟命格非凡。
他曾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,被人围攻却靠着家中祖传宝玉保命,毫发无伤地脱身。
他参与青年组织的活动,偏偏每次都巧妙地避开了风波中心。
他一怒之下要扳倒宁家,结果引出了吕州的大案,若不是他手段了得,恐怕这案子一爆,他自己也难脱干系。
更别说他那近乎神准的直觉——他做任何生意几乎从没失手,干什么行业都能赚得盆满钵满。
有熟悉他的人,甚至给他起了个“财神爷”的外号。
这样的人,天生就有贵人相助,逢凶化吉是常态,总有高人适时指点,关键时刻拉他一把。
像钟小艾、高育良,还有他自己……
这样一个人重视的人,能是寻常之辈?
赵立春原本从未想过自己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,只要按部就班走完这条路,就算功德圆满。
但现在,他开始隐隐觉得,或许还有更上一层楼的机会?
他开始认真回想自己与松江知府的几次接触,反复检视有没有哪次态度冷淡、举止失当。
连近几日交谈的内容也一一回顾,是否在言语中流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态。
思索一番后,他终于放下心来。
还好,自己似乎在潜意识中听进了祁同伟的暗示,与松江知府相处时始终保持着礼敬。
甚至松江知府兴致高涨时还对他说:
“我这小师弟肚子里有真才实学,要不要来我身边锻炼锻炼?”
赵立春笑着回应:
“您这想法,倒跟他的岳父大人不谋而合。”
松江知府略感惊讶:
“祁同伟这么年轻就结婚了?”
赵立春苦笑着摇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