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昭一愣,张彩和却道:“大胆,天子宫闱之事也敢打听。”
江凤鸣道:“敢多说一句,吾便捏死你。”见江凤鸣不像开玩笑,张昭道:“天子今日娶妻,所娶之人乃是荣国夫人,姜媚。”
江凤鸣眉头微皱,不对,四象至尊这种级别的人不会空口白话诓骗自己,有可能这老太监还不知情。他把目光转向张彩和:“你来说,新皇娶的到底是谁,敢说半句假话,今天便是你的忌日。”江凤鸣威势赫赫,岂是一个小小绝顶高手所能抗衡。张彩和心中颤抖,竟然不敢说一句假话:“陛下新妇乃神剑门门主之女。”
江凤鸣蹬蹬连退三步,脚下青瓦皆碎,四象至尊所说竟然是真的。自己救了赵构,他却娶了陈云璐,这到底怎么回事?江凤鸣心中有千言万语,却不知向谁诉说。体内像火山喷发,差点控制不住自己,一声怒吼,声音传下去数里:“赵构,滚出来见我。”
张彩和呵斥:“大胆”!
江凤鸣看也未看,冷着脸一脚将他踢下屋顶:“滚开!”张彩和吐血而下,轰然跌落在地。禁军蠢蠢欲动,只待一声令下,就要冲杀,却被张昭制止。没多久,赵构被惊动,来到大殿口,护卫将他团团围住,生怕再次受到刺杀,却被赵构呵退。
赵构与江凤鸣终相见,两人相见一眼,便觉熟悉,好像认识很久一样。相隔十丈,江凤鸣怒发冲冠,右手遥指,声若震雷道:“吾游历世间,见惯匪盗猖獗,百姓饿殍遍野。汝高坐庙堂之上,可曾见过百姓白骨露野,千里无鸡鸣惨状?宋金两国交战,河山塌陷,非战之罪,在乎宋廷昏聩也!赵构,你道貌岸然强抢民女,枉为人君,吾不该救你,应该让你死在四象至尊手下。”
江凤鸣有李存孝八成功力,声音洪亮穿云裂石,气势与至尊比肩。说到悲愤处,震的赵构心头惶惶,哑口无言。赵构身为天子,被人如此谩骂,内心早就掀起滔天怒火。他紧咬牙关,面色狰狞,心中不住呐喊:贼子安敢辱我,非将你挫骨扬灰,方解心头之恨。
陈云璐早就被外面吵闹惊动,江凤鸣一声怒吼,更是让她眼前一亮:江大哥来救我了!她不顾宫女阻拦,匆忙赶到外面,远远便看到江凤鸣被宋军围住。心情激动,刚要上前相认,正在此时,身后出现一个宫女,趁着众人目光都被江凤鸣吸引,悄悄上前,拉拉陈云璐衣袖,又悄悄将一物塞入其手心。陈云璐见江凤鸣将赵构骂的几乎失去理智,心中早已慌乱,突然察觉异状,待她向后看时,只见到一个高挑背影消失在人群中。陈云璐低头看去,一小团纸赫然出现。展开纸团,才看一眼,轰的一声,陈云璐脑中如遭雷击,几乎站立不稳。
纸条上写到:陈氏体内毒素尚需最后一粒解药,赶走十三太保,留在皇宫,保全宋廷颜面!
陈云璐泪水肆意流下,无语凝噎,心中悲痛:江大哥,我们二人竟是有缘无份,早知如此,我该早点向你坦白身份,何至于最后同途变异路。
张昭见事态越发难以控制,心道自己再不出声,二男争妻,无论输赢,传出去官家都会颜面扫地。当下道:“十三太保,按理说咱家欠你一条命,不该插嘴。但吾以性命担保,天子并非像你说的这般不堪。荣国夫人进宫,又与天子成婚,确实事出蹊跷。但,天家从未强取豪夺,更未有过逼迫。”
体内虎啸雷鸣,丹田处旋涡状气团疯狂运转,江凤鸣气势达到巅峰。他站在院内,仰头道:“那你告诉吾,陈家小姐怎会嫁他为妻,难道是她自己走进皇宫不成?”
张昭被江凤鸣气势所压,暗暗叫苦,冷汗直流。陈云璐顶替姜媚成为荣国夫人之事,太过诡异,想要查到幕后操控之人,尚需时日。此事确实怪不到官家头上,当时为了顾及皇家颜面,强行认下只是权宜之计。现在骑虎难下,无论如何辩解,十三太保都不会相信。
见张昭回答不出来,江凤鸣高喊:“滚开,此事与你无关,别逼吾动手。赵构行径,与金狗做派何异?汝认此人为主,当真眼瞎。小璐子出来,江大哥这就带你走。”
见江凤鸣一口一个赵构,直呼天子名讳,又对自家老祖宗呼来喝去,还想把天子新妇带走,张彩和早就按耐不住。眼瞅着赵构脸上怒容和杀意几乎掩盖不住,张彩跳将出来,手指江凤鸣,拂尘一挥,道:“大胆,十三太保,安敢在皇宫犬吠。对天子不敬,当诛九族。来呀,给咱家将此贼拿下,格杀勿论。”
“杀!”
宋国皇庭禁军和庆远军蜂拥而至,把江凤鸣团团围住,刀枪剑戟寒光凌冽。江凤鸣心中悲愤交加,怎么也未曾想过,有朝一日,宋国真的将刀剑指向自己。
紫宸殿顶,韩牧与薛宝篆负手而立,身旁站着四象至尊。一行六人看着江凤鸣被宋军围住,青龙哈哈笑道:“十三太保,得罪化龙岭和金国,现在又与宋国刀兵相见,任你英雄盖世,过了今夜,天下再无你容身之地,真是快哉!”
朱雀耳朵微动,一个黑衣人自远方电射而来,此人正是江凤鸣老熟人。他轻轻落在韩牧等人身前,单膝跪地道:“拜见门主、拜见护法,见过众位至尊。”
韩牧等人却是头也未抬,一直盯着远方,黑衣人地位太低,不敢造次,一直跪着。朱雀道:“起来吧!汝在华山立下大功,得以破格进入化龙岭。今日天降神物,汝带领数千人早早等候在凤凰山四周,最终还被十三太保抢先,该当何罪?”
黑衣人后背顿时湿透,吓得魂不附体,再次跪下道:“属下有罪,还请饶命!”
薛宝篆冷哼一声,黑衣人噗的一下张口吐出满口污血,两人境界相差太多,黑衣人连薛宝篆至尊威压都挡不住。好在黑衣人在薛宝篆眼中蝼蚁一般,倒是没有继续施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