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了八九十载,名望地位早就看透,但若是有人接二连三逆反自己,韩牧不能忍,当下一股无形气机把江凤鸣笼罩在内。只听他阴森说道:“你当真要与本尊作对?”
江凤鸣根本不受影响,笑道:“你当自己是天子还是佛祖?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自己往脸上贴金而已,收起这套把戏,对我没用。”
薛宝篆一直未说话,但也无法忍受江凤鸣之傲慢,怒道:“找死”。他一掌拍出,只用五成力,破空声轰鸣,掌力在林间掀起狂风,向江凤鸣席卷而去。来不及多想,江凤鸣一掌迎上。轰的一声,电走龙蛇,强光一闪即逝,数棵树木拦腰折断。失去支撑,树冠向四方横压而下,惊的化龙岭附属帮众连连躲闪。江凤鸣连退数步,掌心被震的发麻,暗道:此人内力好强,足可比肩金麒麟。
“十三太保,不过如此,徒有虚名而已!”
薛宝篆仅用五成力,把江凤鸣震退数步,心中对他武功有了大体估算。丹田内力涌入手臂,薛宝篆挥动衣袖,卷起一棵碗口粗细树干,向江凤鸣横扫而来。只听呜的一声,树冠眨眼便到跟前。现在是夏季,树木枝繁叶茂,若被扫中,不吝于千刀万剐。江凤鸣高高跃起,在树林中连番跳跃,堪堪躲开。只听呲呲数声,刚才站立之处,树木被树冠扫中,轰然碎裂。
江凤鸣笑道:“不错,你的武功刚猛绝伦,比四象至尊强了数倍,足可比肩金麒麟。但想要杀我,还差点火候。”
薛宝篆身为龙门门主兼化龙岭护法,道行高深,并未被江凤鸣牵动情绪,道:“十三太保,本尊武功岂容你置喙,土鸡瓦狗而已,杀你易如反掌。”他用力将手中树木掷出,巨大树冠把江凤鸣笼罩其内,若躲避不及便会万箭穿心。
“希望你的武功不要让吾失望!”
江凤鸣一脚踢断身边树木,五指探入树干,猛然一扫。只听噼啪声爆响不停,两棵树树冠交叠在一起,树丫不知折断多少。江凤鸣也学着薛宝篆模样,将树掷出,薛宝篆站在原地扬手一掌,黑夜泛起波纹,那树经受不住强大内力,在空中一顿,随后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。
薛宝篆一抖衣袖,整个人悄无声息飞起,夜枭般向着江凤鸣飞扑而下。江凤鸣凝神,暗道:真不可小觑天下英雄,此人内力雄浑,招法天成,竟无一丝破绽,且看我用四象诀破他武功。江凤鸣高高跃起,一掌迎上,轰的一声,两人双双倒退。江凤鸣鹞子翻身泄力,身在空中双臂一抖,两道无形气劲在黑夜中悄无声息袭向薛宝篆。青龙玄武正是伤在这招之下。
薛宝篆功参造化,对危机洞察秋毫,虽不知危险来自何方,但本能反应让他翻身躲避。只听身后呲呲两声,竟是两道气劲擦肩而过。薛宝篆皱眉:“四象诀?”
江凤鸣道:“化龙岭四象诀,滋味如何?”
薛宝篆心中微愠:“十三太保,休要猖獗,看掌!”
江凤鸣深吸一口气,体内力量便达四肢,一掌迎上。两人噼里啪啦打做一团,黑暗中只看到两团虚影。韩牧与四象站在一旁观战,视力不受影响,尚能看清一二。江凤鸣施展四象诀,内外合一,形神兼备,与薛宝篆斗个旗鼓相当。每到精彩处,朱雀便恍然大悟。自己受限于武功本身,一板一眼皆方正,须知这正是学武大忌。反观江凤鸣,出招灵动圆润,根本不受武功招式限制,无招胜有招。
朱雀正观战,身边突然来了几人,其中一个黑衣人向朱雀告罪,便上前贴在其耳边说了几句。朱雀边听边点头,目光始终不离江凤鸣左右。待黑衣人说完,朱雀摆手让其下去,只见她嘴唇微动,一股细若蚊蝇的声音传至韩牧耳中。韩牧面色平静,听完后看了朱雀一眼,朱雀目光与之相交,微微点头。
黑暗中只听朱雀高声道:“十三太保,你处处与化龙岭作对,甚至还救了宋国新皇一命。可惜,你所救非人,刚刚吾之手下打探到一个消息,你想不想听?”
江凤鸣一掌将薛宝篆震开,道:“装神弄鬼,讲!”
朱雀笑道:“告诉你也无妨,希望你听完后还能如此镇定。今夜你与我四人在皇宫争斗时,宋国新皇正在娶妻,你想不想知道他娶的是谁?”
江凤鸣心中一突,今日还与十四说过此事,当时只以为错过了什么宝贝,没想到与宋皇娶妻有关。江凤鸣突然想到,近两日皇宫确实在筹备婚礼,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?
朱雀见江凤鸣没有出声,幸灾乐祸道:“神剑门,陈家小姐,不知道你认不认识?”青龙桀桀一笑:“那姑娘本尊曾在燕京王府见过,与十三太保形影不离,两人生死相许,感天动地。”
江凤鸣道:“休要胡言,陈家姑娘怎会嫁给宋国新皇?”
朱雀笑道:“信不信由你,宋皇娶妻正是陈家小姐。只不过你知道的太晚,折腾一宿,眼看就要天亮,洞房花烛,春宵一刻,新郎不是你。”四象尊者当即狂笑起来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一雪前耻。
江凤鸣心中莫名焦急,指着朱雀:“你最好没有骗吾,否则,下次便是你的死期。”江凤鸣烦乱,再也顾不得四象至尊等人,也顾不得惊世骇俗,身形冲天而起,陡然消失在众人眼前。韩牧心中震惊,连他也未看清江凤鸣如何离开,此子刚才还有所保留?
却说江凤鸣心急火燎,数个起落,便落在慈福殿顶。此时,皇宫内灯火通明,天降神瑞,囚犯逃脱,宋国禁军皆陈列在四周,无人敢睡。江凤鸣目光在人群中搜索,刚好看到张昭、张彩和等人仰天观望。江凤鸣自屋顶落下,张昭转身一看,见到是他,还未说话便被江凤鸣抓在手间。张彩和刚要呵斥,哪知后脖一凉,江凤鸣只手将他擒住。江凤鸣纵身一跃,带着二人飞上屋顶,他目光冰冷,直透张昭内心:“说,今日宋皇娶亲之人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