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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意识回归:迷失者的消失与记忆篡改(1 / 2)

幻梦境的星尘穹顶正在腐烂。 原本银蓝流动的星雾,此刻像被混沌之茧的粘液污染,凝结成灰绿色的絮状物,从穹顶边缘往下坠,落在时间广场的光网上时,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——那是迷失者意识残留的最后余温,正被归途通道的时空力场碾碎。塞拉靠在陨铁基座上,银匙吊坠凉得像块死铁,只有眉心的螺旋印还泛着微弱的暗金光,像濒死恒星最后的脉冲。

他的意识还在发颤,之前强行引导时间流的反噬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感,视线里的广场时而清晰,时而叠着月背蠕虫体内的时间穹顶幻影。 “意识回归…通道校准…现实时间锁定公元2024年7月15日9时整…”狄雷特的声音从精神链接里传来,断断续续裹着电流杂音。指挥台的屏幕在他身后闪烁,绿色的意识曲线像被狂风扭曲的草,与现实坐标对接时反复跳红,“能量…只剩3%…只能勉强撑开通道…” 塞拉抬起手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眉心的螺旋印爆发出最后一道光,却不是之前的璀璨金蓝,而是带着灰绿的暗芒——尤格索托斯的时空印记也在消耗,连创世之力都显得疲惫。

广场上的意识茧开始浮动,那些裹着暖白光芒的光点像受惊的鱼,朝着归途通道涌去。可第一道意识茧刚触到通道边缘,就像撞在烧红的玻璃上,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缝。

那是个抱着虚幻婴儿的护士意识茧。裂缝里渗出的不是光,而是暗绿色的雾,雾中飘着佐斯触手的残影。护士的意识体在茧内剧烈挣扎,怀里的婴儿虚影先化作光粒,她伸出手想抓,指尖却穿过雾层,意识茧“咔嚓”一声碎成两半,淡绿色的光雾散在广场上,很快被符文吸收,只留下一枚半透明的护士帽,在空气中悬浮片刻后,坠入通道深处,消失不见。

“时间差冲击…还有迷失者残留的混沌污染!”艾米丽的声音带着喘息,她刚从昏迷中醒转,靠在《塞拉伊诺断章》上,指尖还在发抖,“意识体…撑不住幻梦境357天的时间负荷…在崩解!”

塞拉的视线扫过广场,心脏像被混沌触手攥紧。更多意识茧开始碎裂:之前抱着时间摇篮的白发老人,他的茧壳裂开时,摇篮里的曾孙虚影化作光雾,老人的意识体跟着透明,最后只剩一枚泛金的家族纹章,嵌在符文里不再动弹;追逐时光蝶的男孩,他的意识茧直接化作碎片,铁皮青蛙玩具掉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,却没人再去捡——周围的意识体都在恐慌地逃窜,有的撞在光网上,有的被灰绿色星雾裹住,很快也成了新的光雾。

“是之前的迷失者…它们的意识碎片混入了意识流!”霍克拄着圣银匕首半跪在地,他的脸色惨白如纸,嘴角还沾着血丝,却依旧用匕首的光织出薄弱的防护网,“它们在通道里…像寄生虫一样钻进脆弱的意识体!”

塞拉想举起银匙吊坠加固意识茧,可吊坠只发出微弱的颤音,仪式耗尽了它所有能量。他能“看见”通道深处的景象:无数淡绿色的迷失者意识碎片像蝗虫,趴在意识茧上啃噬,被啃过的地方很快出现裂痕,意识体在里面尖叫、挣扎,最后化作光雾,成为碎片的一部分。那些碎片越来越多,在通道里织成灰绿色的网,拦住了一半以上的意识体。

“统计…1.2亿…1.2亿人的意识体…永久留在幻梦境…”狄雷特的声音带着绝望,屏幕上的数字像血一样红,“他们成了新的迷失者…再也回不来了…” 1.2亿道意识,1.2亿个执念,1.2亿段人生——此刻都成了幻梦境的养料。塞拉看着那些消散的光雾,突然想起老人抚摸时间摇篮的温柔,男孩追逐时光蝶的笑声,护士抱着婴儿时的低语,这些画面像被撕碎的史诗残卷,在他的意识里燃烧,留下灼痛的印记。

“继续…引导剩下的…不能让更多人留下!”塞拉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,他强行催动眉心的螺旋印,将最后一丝时空力场注入通道,“勉强恢复的锚点者…护住身边的意识体…用执念…撑住!”

霍克用圣银匕首撑着地面站起来,防护网的光虽然微弱,却依旧拦住了扑来的意识碎片;艾米丽打开《塞拉伊诺断章》,书页泛着淡紫的光,将破碎边缘的意识体暂时裹住,指尖却因消耗过度而泛白;陈默被两名玄门弟子搀扶着,他的黑色血脉纹路还在小臂上蔓延,却依旧用残存的力量画出“归魂符”,符纸贴在意识茧上,延缓了破碎的速度;莉娜靠在光网上,左臂的暗绿色印子还没消退,却用另一只手攥住一个小女孩的意识茧,将她往通道里推。

通道中的意识流重新流动,却像淌过荆棘丛。稳定的意识体顺着星图通道前进,脆弱的意识体在锚点者的保护下缓慢跟随,每一步都有光雾消散,每一秒都有迷失者诞生。塞拉的意识随着最后一批意识体进入通道,他回头看向时间广场——那些散落在符文上的淡绿光雾,正慢慢凝聚成新的迷失者虚影:护士抱着透明的婴儿在符文间徘徊,男孩追逐着不存在的时光蝶,老人伸手抓着消散的摇篮,他们的身影半透明,却带着挥之不去的悲伤,成为幻梦境永久的幽灵。

当塞拉的意识穿透时空壁垒时,现实世界的阳光不是温暖的,而是惨白的,像裹尸布一样盖在密大地下掩体的意识舱上。他挣扎着睁开眼,身上插着的神经链接导管还在闪烁,却不再是之前的绿色,而是带着灰绿的暗芒。他想坐起来,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,每动一下都带着脱力的酸痛——这才是勉强恢复的模样,没有丝毫力气,只有意识还在撑着。

“塞拉…你醒了…”安吉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他靠在监护仪上,眼底的血丝比之前更浓,手里攥着的文件都在发抖,“意识回归…比预想中…惨烈太多…” 塞拉环顾病房,其他勉强恢复的锚点者都在各自的意识舱旁:霍克半靠在床头,圣银匕首放在枕边,刀刃上的光纹微弱得几乎看不见;艾米丽蜷缩在椅子上,《塞拉伊诺断章》被她紧紧抱在怀里,书页边缘都被攥得发皱;陈默躺在意识舱里,玄门弟子正用清心符擦拭他的手腕,黑色纹路虽然淡了,却依旧像蛇一样缠在皮肤上;莉娜坐在地上,背靠着舱壁,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,手里还攥着半张破碎的符纸。 “现实里…那些没回来的人…怎么样了?”塞拉的声音带着颤音,他不敢看安吉尔的眼睛,却又不得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