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地是大家的,谁种都一样,收了粮按工分算,老人孩子有基本口粮。刘先生,你觉得这像匪吗?”
刘默没回答,只是走到田埂边,看着远处山洞的方向,又看了看身边这些皮肤黝黑、手掌粗糙的人
—— 他们眼里没有鄙夷,没有算计,只有一种踏实的、对土地的敬畏。
“我以前在县里当私塾先生,” 刘默突然开口,声音很轻,“见过太多匪,也见过太多‘官’。匪抢粮,官催税,到最后,苦的都是老百姓。”
他顿了顿,转向陈烬,深深鞠了一躬:“陈小哥,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 陈烬笑了笑,“乱世里,信人比信匪难。但我们会让你慢慢信的。”
这时,那个抱着孩子的老婆婆突然 “噗通” 一声跪在地上,对着土豆地连连磕头:“老天爷啊…… 总算有活路了……”
她的哭声感染了所有人,几个流民也跟着抹眼泪。
那个领头的汉子走到陈烬面前,挺直了腰板:“陈小哥,我们张家庄的人,别的本事没有,就是能种地、能吃苦!你收留我们,我们就把命交给公社!”
陈烬扶起他,指着土豆地:“不用交命,把地种好就行。这地,就是咱们的命根子。”
阳光穿过树林,照在每个人的脸上,也照在黑褐色的土地上。
刘默看着这一切,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
—— 或许,这乱世真的能有不一样的活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