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宛瑜养的一盆怕冷的兰花,在某个倒春寒的夜晚有些蔫了。郝运会小心翼翼地靠近,用掌心散发出的、恰到好处的温暖气息包裹花盆,如同一个恒温小暖炉,第二天兰花果然精神了不少。
他甚至能在打牌的时候,用一丝热力悄无声息地“烘干”被陈美嘉不小心弄湿的牌角,或者在冬天大家一起吃火锅时,用手掌冒火让锅底保持沸腾,省去了频繁调节电磁炉的麻烦。
这些应用都极其细微,消耗的能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对郝运来说更像是一种精神集中的练习,以及对力量精细入微控制的锻炼。但就是这一点点成功的积累,让他逐渐找回了自信,也开始以一种全新的、不那么恐惧的眼光,看待自己体内的朱雀之力。
它不再仅仅是灾难的象征,它也可以用来生火、取暖、帮助朋友。这种认知上的转变,比任何训练都更重要。
当然,过程也并非一帆风顺。有一次,在尝试用意念“加热”一杯牛奶给熬夜画画的关谷时,郝运一个分神,温度稍微过了点,牛奶瞬间沸腾溢出,烫了他自己一手,还把关谷的画稿溅湿了一小片。
“啊!对不起对不起!”郝运手忙脚乱。
关谷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画了半夜的线稿糊了一块,先是发出一声悲鸣:“我的漫画!”,但随即看到郝运烫红的手背和满脸的愧疚,又强行把哀嚎咽了回去,憋出一句:“没……没关系!郝运君也是好心!这、这正好给了我一个修改的契机!斯国一……才怪!”
众人又是拿凉水又是找烫伤膏,一阵忙乱。胡一菲一边给郝运涂药,一边没好气地说:“让你嘚瑟!控制力还没到家就敢玩加热牛奶?下次直接给你换防烫不锈钢杯!”
郝运龇牙咧嘴地忍着疼,心里却莫名地踏实。这种因为“操作失误”而引发的小麻烦,反而让他觉得真实。他不是什么完美无缺的怪物,他也会犯错,而犯了错之后,朋友们会一边吐槽一边帮他收拾烂摊子。这让他感觉自己真正地“活”在了这里,是爱情公寓的一份子,而不是一个需要被特殊看管的“危险品”。
唐虎和赵露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。他们知道,郝运正在以爱情公寓特有的方式,完成着一种至关重要的“社会化”训练——不是动管局那种冰冷的监控和隔离,而是充满烟火气的、带着友情温度的接纳与引导。
“看来,我们这条路走对了。”赵露思轻声对唐虎说。
唐虎点了点头:“红尘炼心,果然是最适合他的方式。”
随着时间的推移,郝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自然。他不再总是躲在3501,会主动下楼参与集体活动,甚至在曾小贤的怂恿下,偶尔还会在他那收视率惨淡的电台节目里,以“特邀神秘嘉宾”的身份,用变声器讲几个无伤大雅的冷笑话(虽然通常冷场)。
他手腕上的监测手环,已经很久没有因为能量失控而闪烁过刺眼的红光了。孙局长派来的负责人定期检查时,看着那日益平稳的数据曲线,也忍不住对吴爱爱感叹:“看来,爱情公寓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。”
这一天,阳光明媚。众人难得都没有外出,聚在3601的客厅里闲聊。郝运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一个苹果,并没有吃,只是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。忽然,他心念微动,指尖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暖意流过,苹果表面残留的一小块水渍瞬间蒸发,变得干爽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任何人注意到,连监测手环都没有丝毫反应。
郝运低头看着那个变得干爽的苹果,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。
微光虽弱,已可驱散寒夜;星火虽小,终将燎原。
郝运的破茧之路,虽然依旧漫长,但曙光已现,前路可期。在爱情公寓这片吵吵闹闹却又无比温暖的土地上,那颗曾经惶恐不安的心,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和方向。而他体内那沉睡的朱雀之火,也在这份温暖与接纳中,开始以一种更温和、更可控的方式,悄然苏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