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冥丹宗的山门前,三艘鎏金飞舟正悬浮在云雾之中,船身雕刻的丹鼎图案在朝阳下泛着金光。赵青阳长老拄着紫竹拐杖站在最前方的飞舟甲板上,雪白的胡须被晨风吹得微微飘动,他身后跟着十二名参赛弟子,林霄站在队伍中间,身上那件冰蚕丝与火浣布交织的道袍格外醒目,袖口处用金线绣着的新丹道徽记,在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芒。
“此行凶险,不仅要比丹术,更要防人心叵测。” 赵青阳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甲板,苍老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,“玄火丹宗虽为东道主,却素来与我宗不和,你们切记,言语上不可逞强,丹术上不可示弱。” 他特意看向林霄,“尤其是你,新丹道理念难免引来非议,需得沉住气。”
林霄拱手应下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储物袋 —— 里面除了炼丹器具和《新丹道原理解析》手稿,还有苏瑶连夜缝制的平安符,符袋里装着一小撮研究堂药圃的灵土,据说能安神定魂。飞舟缓缓升空时,他回头望去,只见苏瑶和研究堂的弟子们还站在山门前挥手,身影在云雾中渐渐缩小,最终化作模糊的黑点。
飞舟内部别有洞天,两侧的舷窗镶嵌着透明的冰晶,能将外界的景象清晰地映照进来。楚峰坐在靠窗的位置,手中把玩着那柄离火玉扇,扇面开合间,偶尔有火星溅落在甲板上,瞬间又熄灭无踪。“玄火丹宗的少宗主莫言,炼药术师从西域火魔,手段狠辣得很。” 他忽然开口,声音平淡却带着提醒,“去年有位金丹修士质疑他的丹术,当场被他用烈火丹烧成了灰烬。”
林霄闻言皱眉,翻开赵青阳赠予的《五宗恩怨录》,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青冥与玄火两宗的宿怨 —— 三百年前,玄火丹宗曾盗取青冥的镇派丹方,双方大战三天三夜,最终以玄火丹宗退让告终,却也结下了难解的梁子。书页间还夹着一张手绘的玄火丹宗地图,用朱砂标注着危险区域和安全通道。
飞舟飞行到第三日,穿过一片赤红的火山群时,下方突然传来阵阵嘶吼。林霄凑到舷窗旁,只见数百头浑身燃烧着火焰的蜥蜴正仰头咆哮,它们的鳞片在阳光下如同熔化的金属,口中喷出的火舌几乎要舔到飞舟底部。“是玄火丹宗的护山灵兽‘赤焰蜥’。” 楚峰收起玉扇,眼神变得锐利,“看来东道主已经开始给我们下马威了。”
赵青阳却不为所动,只是轻轻敲了敲拐杖,飞舟底部立刻升起一层淡蓝色的灵力屏障。赤焰蜥的火舌落在屏障上,只激起一圈圈涟漪,连一丝焦痕都没留下。“雕虫小技。” 老长老冷哼一声,灵力催动下,飞舟速度陡然加快,瞬间将火山群远远甩在身后。
夜幕降临时,飞舟停靠在一处名为 “落霞驿” 的修真城镇休整。客栈的大堂里早已坐满了其他宗门的弟子,万法寺的僧人穿着灰色僧袍,正围坐在一起诵经,念珠转动的声音与木鱼声交织;青云宗的李慕然一袭白衣,独自坐在角落擦拭着丹炉,炉身反射的光芒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。
林霄刚坐下点了一壶灵茶,就听到邻桌传来窃窃私语。“那就是青冥丹宗的林霄?听说搞出什么新丹道,把传统丹法批得一文不值。”“我看是哗众取宠,玄火丹宗的莫言师兄早就放话,要在交流会上让他原形毕露。” 这些话像细小的针,扎得人心里发紧,林霄却只是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浮沫。
“林兄好气度。”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传来,李慕然不知何时已走到桌前,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,“在下李慕然,久仰林兄破解破障丹的高见。” 他眼中没有嘲讽,只有真诚的好奇,“不知林兄对‘丹道本源’有何见解?”
这个问题正中林霄下怀,他将茶杯往桌上一放,开始阐述新丹道的核心观点:“丹道本源并非一成不变的古法,而是对药材属性、能量转换、人体机制的深层理解……” 他越说越投入,指尖在桌面上勾勒出分子结构与灵力共振的示意图,李慕然听得入了迷,连手中的玉佩掉在地上都没察觉。
两人相谈甚欢,直到客栈打烊才依依不舍地告别。离开前,李慕然塞给林霄一块赤色令牌:“若在玄火丹宗遇到麻烦,持此令牌去寻丹霞阁的红姨,她会帮你。”
第五日清晨,飞舟终于抵达玄火丹宗地界。远远望去,整座宗门建立在一座活火山上,暗红色的山体间喷出缕缕青烟,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。山门前矗立着两座巨大的火焰雕像,手中托着燃烧的丹炉,炉口喷出的真火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,只有通过特定的灵力验证才能进入。